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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药液里睡着。照看我的太监不知情,以为我淹死了,吓得大哭,惊扰了老师,被他用板子打,我很难过,后来就不敢让自己在药液里睡着,可是在温暖的药液里泡着真是很舒服。”
“我四岁那天,父王去看我,拜见父王的时候,才被人发现我不会说话。因为从没有人让我说过话,他们只是让我听话。我一直很听话。”
小刀的眉抽紧了,如同他抽紧的心。
拓跋野的声音在继续,那样平淡,仿佛毫无感情:“父王带给我的生日礼物,是一把锋利的小刀,他说,男人,是要拿起武器的。我第一次杀人,就是用的那把刀。”
“我一直不知道别人怎样,可我记得很清楚,学习说话和学习杀人,都是在四岁。父王派了一个人来教我说话。我只远远看到那个人拜见老师,然后他就被老师给打发走了,直到我长大才知道,他个是大学士。”
小刀稍有些惊讶:“你父王出手还真是大,找了个大学士去教你说话?”
拓跋野笑了笑:“是啊,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他叫楚文轩。”
小刀吸了口凉气:“轩阁主人!”西秦武风昌盛,文风衰弱,但即便如此,也有不少名动四方的文坛才子。轩阁主人楚文轩,便是其中最负盛名的一位。人称轩阁主人的文如行云流水,姿态横生,坦荡磊落,而令人高山仰止。
作者有话要说:
☆、第60章
小刀叹道:“你父王也真想得出,请那么大一位才子去教小孩子说话?”
拓跋野摇摇头:“父王大概是想请他为我启蒙,而不止是教我说话。父王一直都很欣赏他的文风和书法,他的寝宫里,有一副一人高的字,就是楚大人的手笔。”
停了片刻,在脑海里回忆那幅字,那是一个巨大的“武”字,人临其下,金戈铁马,杀伐之气扑压而至,常令铁血男儿热血沸腾。
淡淡说道:“我没有福气,不知道父王用什么条件说动了那样一位傲人屈尊去为一个孩子启蒙,可却被老师毫不留情地打发走。那是我除了父王外第一次看到不一样的人,和冷冰冰的老师不一样,和那些卑躬屈膝的太监也不一样。傲岸如松,温润如玉,远远看到就忍不住去亲近。可惜啊,没这个机会。老师说,他会亲自教我说话,也会亲自教我识字学文。”
“他教我说话的第一个字是‘说’,不说就打,用小藤条,很疼,但是不伤身体。”
小刀心疼地摸摸他的头发,“真可怜,你小时候没少挨打吧?。”
止疼药吃得多了,有些迷幻的作用,拓跋野真的有些恍惚,回忆变得更加清晰,昨日种种仿佛历历尽在眼前。轻轻摇头:“不,老师他不怎么打我,他板着脸的样子已经足够让我听话。而且,学说话和识字学武艺对我来说并不困难,实际上我很喜欢学习那些东西。对老师的要求,我总是偷偷地多练一些,特别是武功,无论是内功还是兵器招式,我都觉得新奇有趣,他对我的课业虽然并不多说,但我知道他还算满意。”
“挨打得最狠的一次是第一次杀人。他们押来十个绑好的裸。体男人,让我来杀。老师站在第一个男人前,给我详详细细地解说人体构造,以我的身高和力气,应该选择怎样的位置,用怎样的角度和力气去把他杀死。”
小刀的手停在他的头发上不动了,他想到他当时只是个四岁的孩子,而自己四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已经记不清了。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忍心把一把刀塞给一个四岁的孩子,然后让那个孩子面对面去杀人?
“那个人一直不停地号哭着求饶,我还记得他一直在不停地抖,瘫在地上。我还能记得他抖动的眉毛,一直流泪的眼睛,不停开合的嘴,满头满脸的汗,还有浓浓的尿骚味。”
说着这些,仿佛当时的一幕清晰地重现,他的眼睛已经有些迷茫。“我抓着刀子,是父王赐给我的那把短刀,锋利,冰冷,老师指的位置近在眼前,如果那是段木头,很容易就能完成老师的要求,可那是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思想会说话,大声嚎哭着各种各样求饶的话,我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错,甚至可能根本没有犯错,仅仅是因为我的老师认为我应该被训练杀人了就被绑了来。我手里的刀无论如何也递不出去。于是就挨了打。我和那个人面对面,我被抽藤条,他被抽钢鞭,我很疼,可是我的后背,挨打的地方,最多只是红肿,可他身上每一鞭过后,就带起一条血痕,每抽一下,他就大声惨叫,从一开始哭嚎着求饶命,到最后哭嚎着求我杀了他。”
小刀注意到他眼神的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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