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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对宋言之说:“下次重请你喝茶,今天这不算。”
宋言之笑道:“那守默就记下了。这茶你可不能拖欠太久。”
告别了他二人,我与明于远顺路同行。
一路上他沉默。
我想着刚才听松阁情景,突然笑起来。
他看我一眼:“你这傻小子独自笑什么呢?”
我说:“我突然发现几个人的名字取得妙。”
“哦——?”他又拖长了声音。
我说:“你想想啊,我爹爹,朝中事务繁忙,每天睡眠不足三个时辰,简者,少也,少了宁逸;言之守默,当言则言,不当言则沉默是金,可见得这人聪明……”
他笑起来:“那傻小子简非呢?”
我嘻嘻一笑:“简非简非,其实就是想尽量减少是非。”
他斜看我一眼:“我看不一定哪——简非简非,简者,选也,择也,专门惹是生非。”
我嘿嘿一笑,斜看他说:“那我从明天起就去惹是生非去,以不负我师明断。”
他闻言一愣,停下脚步看向我。
我被他看得莫名,问他:“怎么了?”
他却又继续向前走,只是不知在想什么,一直到我的书房,也没开口。
我打量他。
他依窗而立,又继续起刚才的话题:“那董以仁呢?”
我作小鸟依人状,轻轻偎向他:“董以仁董以仁,就是懂得依靠别人。”
他笑起来,敲敲我的头:“你小子整天就琢磨这个?”
我笑道:“其实,董以仁身上还是读书人习气重了,也还憨直,我看着他,到还顺眼。”
“哦?”
“你想想啊,他要是真正懂得依人,最起码我也算个人选吧,可他现在已认定我不学无术只敢走世袭之路,所以是真心瞧不起我,也懒得与我说话。他只瞧得上我师,”我打趣,“所以每次看到都灯蛾见火般扑上来。”
明于远这次没笑,看着我:“简非,我有时觉得你精明,有时又觉得你糊涂。”
啊?
他抬手细细地抚过我的脸,微笑着说:“我看,还是傻小子成分多些。”
我微仰着头,斜了他一眼:“我哪儿傻了?我可是很聪明的,嘿嘿。”
“嗯,又大又黑,自是好字。”他笑着伸手在我头上一弹,“也只有你这傻小子才会这么糊弄他。你就不怕这话传出去,伤了为师的脸面?那宋言之当时听到你这话……唉,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学生哪——”他又开始摇头作哀叹状。
我拉着他的手,故作后悔、焦急状:“啊?我知道错了。可是话已说出,覆水难收,这可如何是好?”
他一怔,又低声笑起来,轻轻揽住我的肩:“简非,你不想做的事,我自会顺着你。你不必掩藏什么的。”
我只觉一股温热的情绪流遍心头,拉住他的手臂,低声说:“你放心,我瞒别人,也定不会瞒你。以后,我自会告诉你这样做的理由。”
他听着,突然将我搂进怀中,那么紧,只觉得他的身体在微微颤动。我刚反手抱住他的腰,他却突然将我一推,深深看我一眼,低声说:“不早了,去睡吧。”
转身就走了。
风花雪月
我遇清时无个事。
五月初夏。
倦勤斋院落里有许多合围的古树,浓阴如水。
我坐在窗前,桌上放着一盆雪白的绣球,浓密的小花朵猬集成团,凉风吹来,如繁星欲坠。
室内混着薄荷与松子气息的熏香,叫人心神宁逸。
这个午后,吩咐过李、卫二小子自己玩、不许吵我后,取了一本书靠着椅子,漫不经心地翻看。
凉风如水,四面一片安静。不时有压得极低的笑声传来,不知这俩傻小子在玩些什么,我在心里微微笑一下。
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渐渐地四周越来越静,那些笑声也不再听得到。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发现自己斜依在椅子上睡着了。那本书,不知什么时候已落在胸前。
我摇摇头对自己微微笑了一下,欠身正想取桌上的茶杯,却见阿玉正端坐在我对面,静静地看着。
我对上他浓黑如墨的眼睛,吓了一大跳,瞪视了老半天。
“醒了?”声音清冷,眼神温暖。
啊?
当然醒了,这不没话找话说嘛?
我瞥他一眼,撇撇嘴角,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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