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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到这来。”
柏为屿一迭声应道:“喳喳喳!”
曹老哼了哼,“你上学期政治补考及格没有?”
“咳!”柏为屿陪着笑脸:“曹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有三幅创作分别在三本月刊上发表了!”
“哦?”曹老眉花眼笑地问:“真的啊?给我看看。”
柏为屿狗腿状搬出一叠月刊,“你看你看。”
曹老打开专业月刊,语气深沉:“为屿啊……”
“在!”
“为什么你夹在二十六页和二十七页中间,没有页码呢?”
“……”柏为屿冷汗雨下。
曹老举起搁在墙角的柳棍,照着柏为屿一通狂抽:“我还没老呢!叫你骗我!叫你骗我……”
“啊啊曹老你别打了,你看,有一本是真的,你看嘛,那本真的是真的,真的啊——”柏为屿抱着脑袋左躲右闪。
曹老深吸一口气,“真的?嗯?别以为你做了个页码我就相信你,这个月刊的主编我熟得很,兔崽子!你给我等着!”说完掏出手机打电话。
没想到这果然是真的,而且柏为屿这副创作获了优秀奖,还有一笔奖金呢。那月刊的主编将柏为屿大大地夸奖了一通,夸得曹老什么气都消下去了。打完电话后,曹老丢下柳棍,爽朗地笑着拍拍柏为屿:“为屿啊,不错不错,没让老师失望。”
柏为屿抽泣道:“曹老,我还给你买了脑白金咧。”
“傻孩子,老师不要那些。”曹老摸摸他的脑袋:“好好好,乖孩子,你去做创作吧。”
“好~”柏为屿伪装乖巧地应了声,夹着尾巴要逃。
“等一下!”曹老喝住他,“你政治补考过了没有?”
“……”柏为屿答不上来。
“嗯?”曹老的眼睛又瞪大了。
“那啥,曹老,我和你说,你别生气哦……”柏为屿扯着衣角说:“你年纪大了,生气多伤身体啊……”
曹老大喝一声:“说!”
“我补考作弊被抓了,记个小小过。”柏为屿说完这话撒腿就跑。
曹老捡起刚刚丢下的柳棍,追在后面打,“死孩子!你研三了你知道么?你到底还想不想要学位?还敢作弊!说!你是那只手作弊的?我不打断你的手就见鬼了——”
“曹老,我还能再补考的,你不要激动啊!救命啊……”柏为屿声嘶力竭地呼救:“救——命——啊——”
大山里的回音;“救——命——啊——啊……啊……”
年近六十的曹老乃是漆画界的泰斗,对漆画有着异乎寻常的热忱和痴恋。漆艺是个相当冷门的专业,作为传统艺术中的一块瑰宝,它不应该被当代艺术遗忘。曹老壮年时在漆画界打开一片天地,随便一副创作便是几十万的高价,如今对争名夺利没有太大热情,则更渴望培养一批有发展潜力的年轻艺术家来接他的班——以工作室制的方式,手把手教。然而一个艺术家的坯子与技术工人不同,身为一个漆画专业的美术院校研究生,必然要求此人对传统艺术有一定修养和熏陶,同时也能将现代艺术的精髓融合得灵透。若是谈到弟子的性格方面,曹老最理想的关门弟子应该是位沉稳、内敛、耐心、甘于寂寞的孩子。
老人家本着宁缺毋滥的态度,十来年断断续续地带过几个学生,可惜除了现在这个开学即将研三的柏为屿颇有点天分,其他都不太满意。
柏为屿这孩子,天分是有的,只是性格在曹老看来实在太抱歉:浮躁,整天异想天开,一身痞气,院里打群架这种事从来不缺他。曹老眼看就要退休了,免不了想在临退休前完成他的心愿——培养一个完美的学生!
所以,选择关门弟子是慎重又慎重!在柏为屿的下一届由于没有合适人选,便空了一届,而这一届的杨小空,则是曹老千挑万选选出来的。
柏为屿挨完打后,一个人蹲在工作室台阶上抽烟,揉揉手臂上的淤青,幸灾乐祸地自言自语:“以后有了师弟,曹老要打两个人,我挨得棍子就少了点,咩哈哈哈……”
全校只有几位国宝级教授享受工作室制待遇,学校拨一笔款子,供教授在校外建个工作室,用于做创作或者搞科研。大学城位于郊区的郊区,而曹老的工作室选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山旮旯里,离大学城好几公里之外一个村子的边缘地带,连村民都叫那块儿“山里”,要不是还能通网络,基本就与现代社会隔绝了。
工作室名曰妆碧堂,是个五百平米青砖瓦房,柏为屿两年前第一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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