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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克伯恩不以为然,他自报奋勇地表示,若不借给他救生艇,他就要单枪匹马泅渡过去。
格里菲劝解说:“他们还记着德国人的巡洋舰呢。我敢打赌,此时此刻树丛里就有人藏着。卡尔森先生,您说呢?”
这位老练的岛屿探险家连连应是。
次ri傍晚,格里菲才下令放一艘小船入水。他在船头坐定,嘴里叼根香烟,手握一管导火索很短的炸药,弯着腰准备炸鱼群。坐板上安排了六名持温切斯特枪(温切斯特枪:一种枪管下安有弹仓的自动步枪。枪名来源于商标——译者注)的水手。奥尔布赖特掌着长舵,手边撂着一只毛瑟枪(毛瑟枪:多指德国造的步枪。“毛瑟”的称呼也来源于商标,代表德国毛瑟工厂所出产的各种枪支——译者注)。小船靠近岸边,沿着草木的绿帐前进。水手们不时在深沉的寂静中扶桨细听。
奥尔布赖特悄悄地说:“我敢和你打赌,树林里准有一大群人——赌注五块钱,我输了加倍。”
潘克伯恩听了一会儿,然后认了赌。五分钟过后,游来一队鲻鱼(鲻鱼:生活在浅海和河口咸水、淡水交界处的一种常见食用鱼。体长、前圆后扁、头短、吻宽、眼大、圆鳞,没有侧线——译者注)。桨手收起船桨。格里菲把导火索往香烟上一对,马上扔掉炸药筒。导火索甚短,炸药筒刚一接触水面就“轰”地一声炸开了。树林里顿时沸腾起来。随着一阵宣战式的狂叫,赤身土人纷纷跃出红树林。
小船里的人统统举起步枪。马上出现了对峙的局面。上百名土人左一堆右一堆趴在伸出地面的红树的气根(气根:由茎或叶的部分生出的根,大多露在地面上。玉米,榕树等都有气根——译者注)上,个别人架着老式的施奈德枪(施奈德枪:由美国人雅各布?施奈德发明的一种后膛枪——译者注),其余的都手持石斧、烧焦了头的长矛或安着骨头尖的弓箭。双方都一言不发。两帮人隔着六米多宽的水面互相怒目而视。一位毛发倒竖的独眼老酋长将施奈德枪架在大腿根儿上,枪口对准奥尔布赖特,奥尔布赖特立刻抱起毛瑟枪向后缩去。这种戏剧xing场面持续了两分钟之久。若干被震昏的鲻鱼漂到水面上,漂上来的也都晕头晕脑地在清澈的水中挣扎。
“好啦,伙计们。”格里菲镇静地说,“你们放下枪,下船去吧。奥尔布赖特先生,把烟草抛给那位独眼大人。”
在拉帕岛水手下水捞鱼的时候,奥尔布赖特将一捆商品雪茄扔上岸去。那独眼酋长点点头,挤眉弄眼一番,大概是亲善的表示。顿时,弓收,箭回,武器纷纷落下。
他们划回小艇,登上大船,格里菲便预言:“这些人过去吸过烟。他们会主动来访的。奥尔布赖特先生,准备砍开烟箱,说不定会砍坏几把刀的。瞧,独木舟来了!”
那独眼老人不愧为酋长和首领,他单枪匹马荡桨涉水,为整个部落探险来了。卡尔森一边把身子探过栏杆帮助来访者上船,一边扭过头脱口说道:
“格里菲先生,他们已经把钱币挖出来了。老家伙装了一船呢。”
正文 第一章 潘克伯恩(6)
独限老人一歪一斜地来到甲板上,他虽然心平气和地咧嘴笑着,但掩盖不住内心难以克制的恐惧。他的一条腿瘸了,原因很清楚:大腿上有一条几厘米深的可怕伤疤,从臀部一直延伸到膝头。他什么衣服都不穿,甚至连草环也没有围,但鼻子上穿了十来个洞,每个洞上插着一只雕刻的骨针,支支楞楞的,像箭猪身上的刺。一串面值一磅的金币成了他的项链,被他挂在胸前。两枚五先令的银币竟是他的耳坠,而他的鼻中隔上分明穿着一个生了绿锈的英国大便士。
“等一等,格里菲。”潘克伯恩故意漫不经心地说,但掩盖不住内心的欢悦,“您既然说,他们除了串珠和烟草之外一无所知,那好,就照我说的办吧。财宝已被他们发现,我们只好再从他们手中换取了。把全体水手派到船边去,给他们交待清楚,让他们做出一种姿态——只对便士表示好感。懂吗?见了金币就讨厌,见了银币就生气,只想得到便士。”
潘克伯恩负责这场交易。他用十根雪茄换了独眼人鼻子上挂的那个便士。这买卖实在吃亏,因为大卫?格里菲进货时是一便士一根。但是,五先令的银币到了潘克伯恩手里却只付给一根雪茄。至于那串金币,他根本不予考虑。他越是如此,独眼人越要用它交换。最后,潘克伯恩脸上露出烦躁和愠怒的表情,好像做了重大让步似的,拿出两根雪茄换了那一串整整十枚的金币。
晚饭时,格里菲对潘克伯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