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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生死攸关,同样跪在一边的王琴倒迸出勇气,口齿更伶俐一些:“都是民妇的公公和大嫂做下不伦丑事,不合被妹夫发现,公公这才想杀了妹夫灭口,大人,民妇几人之前都是俱不知情——”
“之前是俱不知情,倒也无可厚非,只是刚才呢——”陈岳脸色冷淡,一个拖长了尾音的“呢”字,如重锤敲击在何志武和王琴心头,让两人浑身冷汗淋漓,再不敢吱半声言语。
易长安本来是想拖一拖时间,等墨竹和修竹两个把杨县的官差带过来就好了,没想到官差还没来,倒是陈岳意外闯入。
心里暗叹一声,易长安拱手一揖:“此处灵堂不便,还请大人借一步说话。”
先前堵在茶水间门口的杨氏父子两个早就跪地上簌簌发抖,陈岳一脚一个,将两人踹飞了出去,就如此间主人一般,扬扬进了茶水间。
易长安深吸了口气,将左手的匕首插回靴筒,也跟了进去:“大人,此事事关下官岳家,如果不是为了还死去的岳母一个公道,下官也不会做出报官的无奈之举。何有富和田月桂两人因奸杀人,罪无可恕,只是其余的几人……”
刚才那几个人可是守着门的,说是何有富的帮凶也确实不为过!陈岳似笑非笑在看了易长安一眼:“上次一别,长安犹对我说过,案情之事,你一向就事论事,并不会因为当事人是我就有所偏颇,原来在长安心里,还是有着亲疏之分的啊。”
易长安赧然垂下眼帘:“内子刚怀了身孕,娘家出了这样的事,本就伤心,要是……何家全家倾覆,我担心内子——”
不等她说完,陈岳就轻轻一摆手:“罢了,长安一颗爱妻之心,我总不好不成全。先前我瞧着长安手里拿的那把匕首颇为别致,不知道是从何得来?”
相赠
陈岳这人恁的脸皮厚!
之前她从榕城回来,已经是跟陈岳不欢而散了,刚才陈岳在灵堂里却一口一个“长安”叫得亲热,让她不得不承他的情。这会儿私下里允了她会成全,却紧跟着问到那把匕首,这让易长安不多想几分都不行。
她也总不能真当个不懂话的二愣子吧?
易长安忍着心痛从靴筒里掏出那把匕首来,连着后来配的皮质刀鞘,递到了陈岳面前:“这匕首是我当初无意中得一异族人相赠,难得能入大人的眼,下官就以此物,谨贺大人步步高升。”
陈岳倒是毫不客气,伸手接过了那柄匕首,仔细看了看;易长安心里却一直提着。
原装刀鞘在跌下山崖时已经损坏,被她扔了,但是这把匕首上面却还打的有激光防伪编号……
大约并不认识字母和阿拉伯数字,只以为是工匠留下的某种徽记,陈岳的目光只在那编号上一扫而过,指着匕首刀刃处的不同问了出来:“这把匕首为什么要制得如此奇怪,不知道那位异族人可跟长安说过原因?”
就是她不说,陈岳这么聪明的人,迟早也会找出用法。她这会儿积极些,还能占个主动的优势。易长安连忙指着相应的位置解释起来:
“此匕首刀尖扁平,利于穿刺,刀体可砍铁而不伤刃,这处大锯齿是用于临时锯木,据说还可以锯铁条,另外一处小锯齿则是用于锯绳、布料之类。柄尾可以拧开,用力压下后可以打碎玻……打碎琉璃、瓷器一类。”
听到可以打碎琉璃、瓷器一类,陈岳微微一笑,随手拿过茶水间里放的一只瓷杯握在掌中,手掌一合即开,轻轻一斜,一手瓷粉簌簌洒下。
易长安觉得骨头有些发酸,差点就要再次跪谢上次和陈岳扛上时他的不杀之恩了;陈岳却淡淡将匕首合入鞘中:“虽然有些花哨,不过既然是长安送我的贺礼,我就勉为其难收了罢。”
求你不用这么勉为其难,你可以拒绝的,这可是我的防身之物!易长安差点没在心里叫出来,陈岳却想能看进她心里似的,淡然一瞥,翻手将自己的一柄匕首摊在掌中递了过去:“不过我也不好平白受礼,就拿这柄随身的匕首回赠长安吧。”
犀皮精制的刀鞘上嵌着一枚杏核大的彩虹单眼黑曜石,除此以外,别无装饰,匕柄黑沉无华,握在手中却是极为顺手,鞘中的匕首只略抽出一截,就觉得有寒气沁出。
虽说用途可能没有她的那柄制式匕首广,但是这范儿却高大上了不知道多少层;别看这柄匕首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物,就只刀鞘上那一枚彩虹单眼黑曜石就价值不菲了,更别说这匕首也是柄利器。
这送礼出去却收到了更重的回礼……
易长安连忙将匕首插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