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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瞒不住鬼”这句话,其实是意有所指,指的是人心中生的暗鬼!不过在田月桂听来,却绝对会以为是另外一个意思。
如今看来,显然已经达到了目的,易长安却并不罢休:“对了,岳母身材矮小,与你撕扯时虽然被你阻拦着伤不到你颜面,但是却是在你身上狠抓了几把的。
当时大嫂并未着外衫,这才过去五天,想必身上还有抓痕未愈,一会儿衙门里自会派个女牢子过来查验。大嫂也不必与我在这里多费唇舌,还是好好想好到时在杨县的县尊大人跟前如何说辞吧。”
眼看着田月桂已经抖得如筛糠一样,只听得“扑通”一声,却是何志武给易长安跪下了:“妹夫!妹夫你不能报官啊!你要是报了官,你可要我们何家怎么在杨县立足啊!
堂儿和茹儿还那么小,他们以后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如果有这样一个祖父和伯母,你要他们从小就受尽世人的唾弃吗?!”
王琴之前还在忿忿丈夫为什么不让易长安去报官,等听到丈夫后面说的几句话,顿时一个激灵醒了神,也跟着重重跪了下来:“妹夫,家丑不可外扬,求你看在云娘的面子,千万不要报官啊!二嫂和你二哥求你了!”
“不告官,那真凶如何处理?”易长安退开一步,避开了何志武和王琴夫妻俩的跪拜。
何志武急切地抬头看向易长安:“大嫂……大嫂可以病死,只是父亲、父亲终是长辈……”
田月桂下意识地看向何有富,先前何有富就是开口将何庄氏的死扛下的——
只是这一回,田月桂却要注定失望了。何有富触到她的目光,闭了闭眼,慢慢转过头去不敢看向这一边。
先前他是担心两人之间的不伦被暴出来,两害相权,还不如承认是自己一怒之下失手打死妻子。因口角,夫殴妻至意外身故,虽然也是命案,每每判刑下来,夫却并不致死,流放个几年,慢慢使些银钱还是能再回原籍来的。
可是如果是他和寡居儿媳通奸的事发,以至殴打妻子致死,这样败坏人伦的命案,两人的结局都会是一个死,只怕还不能痛快死——
既然如此,现在有这样的机会能让田月桂保全体面脸面安然死在家里,能让他好好活下去,何有富又怎么会不珍惜这样的机会?
“何有富,你——”田月桂说出了一个“你”字,又紧紧咬住了下唇。
她现在还能说什么?说当初何有富是如何在她面前花前月下地赌咒发誓吗?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白给灵堂里的诸人当笑料而已!
何有富依旧偏着头不敢去看田月桂,嗫嚅着嘴唇终于蚊嘤一样开了口:“月桂……我会把你葬入何家祖坟的……”
始乱而终弃,末了只是一句会葬入祖坟?易长安几乎冷笑出声:“你们不必想那么远,现在已经晚了。”
恶胆
晚了?这是什么意思?!何家众人齐齐抬头向易长安看去,何有富猛然醒过神来:“墨竹和修竹呢?你那两个长随呢?”
“自然是被我遣去办事了。”易长安从容答了一句,见何有富眼神忽亮,心里忽生警惕。
果然,何有福脸色骤然狰狞起来:“志武,把门关了!杨大,带着你儿子把这小子给我揪住,刚才他说的那些话我一概不追究!”
被点到名的何志武和老杨管家还在愣神,田月桂已经一个纵身扑过去把门拴紧,身子抵在了门栓上。
王琴一脸惊骇地看向何有富,嗫嚅着嘴唇想说什么,何有富却抢先压低了声音:“志武,志武媳妇,你们可还有堂儿和茹儿!”
何志武颤声道:“爹,妹夫、妹夫可是个官身……”
“一个从七品的小小推官而已!水火无情,难道火一燃起来还长着眼睛不烧当官的?!”何有富不耐烦地低斥了儿子一句,自己劈手一根挂白幛的竹竿率先向易长安敲去,“杨大,你还不快围住他!”
竹竿挟着风声虎虎砸下,易长安眸子微眯,身形急闪拔出了那把制式匕首,堪堪架住了那根竹竿,竿头却因为弹性一弯一弹,狠狠砸在了易长安肩头。
易长安的肩膀顿时一阵痛麻,不得不将匕首交到了左手。
她只用带锯齿的刀背架住竹竿,不敢用刀锋去削,就是知道这种情况下,她没办法一刀削平竹竿,哪怕只是略微削成斜的,这样的竹竿都会对她更有威胁性,简直就是竹枪了。
何有富立即意识到了易长安的顾虑,舞着竹竿更是毫无顾忌地一竿竿向她打去。他这势头太猛,反而让老杨管家几个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