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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安衍獨自坐在客廳沙發上沉思了兩分鐘, 最後還是被內心戰勝拿起了手機。
對了, 拿的是岑安安的那部, 密碼已被她好心解開, 甚至連手機界面都停留在了陶思素的通訊界面。
他按下撥通鍵,電話在幾秒內被接起。
「陶思素,起床了嗎?」
「嗯。」陶思素迷迷茫茫應了聲,反應過來人不對機又迷惑,「嗯?」
「這是想起但是起不來的意思?」他反問。
陶思素左右甩甩有些發疼的腦子, 恢復清醒後義正言辭道:「不, 這是對多舛命運不肯屈服的吶喊。」
「看來你吶喊沒起效果,我只知道你快要趕不上飛機了。」他漠然回答。
「好無情,你用岑安安的手機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這?」她有些不滿,畢竟自己才剛剛打算睡回籠覺。
岑安衍頓了頓,帶著些微自我察覺不到的口是心非, 「不,這是岑安安的意思。」
你這是賣妹求榮!岑安安躲在樓梯轉角處瘋狂咆哮。
一切都是為了幫自己找嫂子, 不要生氣,不要生氣,我是一個善良且美麗的存在。岑安安默默平息著自己胸中熊熊燃燒的怒火。
「不過學長,一個小時前我剛剛告訴安安我改簽了。」她說,「所以,這或許不是安安的意思?」
岑安衍:「」
「砰!」
他咬牙切齒的名字還未呼出,就聽見身後傳來心虛的關門聲。
「你先睡,岑安安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
在他說這句話時,陶思素腦子裡浮現的是一隻黑色惡魔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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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思素回家的起初幾天,岑安衍和她的交流僅存在於他單方面圍觀她發瘋的朋友圈。
【清晨起床,心情並不美好,宜騎車。】
該條消息發布於艷陽高照的「清晨」十一點。
【回家僅三天,已經因為不學習被逐出家門,今日且看我奮發圖強!】
配圖一本五三,物理,高一版。
【下雨了,需要一點小小的甜品幫忙尋找陽光的自己。】
配圖:一盒馬卡龍,十二個裝;一杯大杯奶茶,全糖;外加一個四寸蛋糕,配字陽光開朗大女孩。
類似的消息,她一天能發七八條。
岑安衍本來以為,陶思素回了家,他的耳根子會清淨不少,桌面也會恢復規整,但這是太美好的構想。
雖然陶思素回家後偶遇某人的機會變為了零,但沒關係,桃子的報恩從來不會就此妥協。
「叮咚」
有節奏的門鈴聲響起,岑安衍走過去打開門。
「請問是陽光開朗大女孩的人生導師嗎?」快遞員憋著笑,一字一句念著快遞單上的名字。
岑安衍臉部肌肉微抽,他皮笑肉不笑接過,「我是。」
在分別的第十天,他收到了陶思素的期末成績單列印件,且用極其精緻的相框裱好,並特別顯眼地放在了快遞箱的最上方。
下邊放有一整箱魔都特色,據便利貼描述是給他們一家人分享的。
岑安安自然地拿起一個粉色的盒子,「這是小桃子送我的,我先拿走了。」
不過短短几天,岑安安對陶思素的稱呼從陶姐姐逐漸轉變為小桃子、桃桃寶貝這種親昵的叫法。
甚至在岑安衍和陶思素失聯的這十天裡,岑安安每天都要同她通話,且必須全程當著他的面,儘管有時候他的半個身子已經邁進了浴室,也不得不為這次電話駐足。
岑安安在某黃色小魚軟體上看上了一張專輯,出穀人正好在魔都,於是她就拜託陶思素幫忙線下看貨並幫忙轉寄過來。
同時寄來的還有一套五三習題
還有一塊刻有時間掌舵人稱號的獎牌,並用便利貼細心標註:請假想成陶思素的樣子將這塊獎牌獻予你哥。
岑安安帶著不滿邁著疾風之步奔向老哥,扣在岑安衍脖子上的力道有些大,硬生生把人往下拽了七八公分。
她像個機器人一樣報讀,又像是在自我催眠,「我是陶思素,向你獻上獎牌。」
毫無感情的朗誦之後,她狠狠丟過五三在岑安衍面前,「都還沒成你女朋友呢,人怎麼已經跟你這人面獸心的惡棍學了這一套?」
岑安衍似笑非笑,「與其責怪別人,不如反思自己。」
他沒再理會妹妹的哀嚎,彎下腰繼續拆封著剩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