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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些不自在,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玉笛上,没话找话似的:“适才那一曲很不错,不知叫什么名字?”
我默然片刻,方答道:“长相忆。”
昔日流觞曲,今夕长相忆。
他若有所感,没再追问,抬头望向那一轮明月,浅黄光华在侧脸上织出重重忧思。
“夜深了,没什么事的话,您还是回房吧。”一想起他很可能是风莫醉的杀父仇人,又趁人之危将我扣在这里,就再没好脸色相对,更遑论请他进屋,言罢起身欲关窗。
“你会下棋吗?”他忽然偏过头莫名问了句。
关窗的手顿住,我愣了愣,犹疑着点点头。
当初跟着爹还有流觞学过很多东西,不过都只懂些皮毛,琴棋书画里面,以画艺最差,棋次之,可是——秋兮涯打听这个干什么?
他轻轻道:“既然睡不着,那就陪我对弈两局,如何?”
我抬眼望向他,再次愕然。这里毕竟是他的地方,我自然不敢太嚣张,最终只得勉为其难答应。
纵横交错的棋盘,黑白棋子如玉。
“姑娘与一个叫风莫醉的人”黑色棋子落在西南角,十分犹疑的声音蓦然响起,“是不是交情很深?”
我闻言手一抖,猛地抬头,刚摸起的一颗白子差点就从指间滑落,半晌,才僵硬着表情憋出两个字:“还好。”
一个很模糊的回答,因为我突然很没有把握,猜不透眼前这个人与风莫醉到底是什么关系。
秋兮涯抬眼,神色中有些不信:“怎么会?听闻他与姑娘相交四年,曾屡次三番救过姑娘的性命,甚至不远千里从江南追到长安。”
我又是一惊,浑身绷紧,摸不清他意欲何为,生怕把情况弄得更糟,不敢再随便开口。
“姑娘不必这么紧张,”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把语气放得温和,“秋某,只是随口问问”
我松了口气,低头瞅了瞅棋盘,尽量平稳地落下棋子,落下之后才看清局势,立马后悔得不行。
“秋某跟令尊曾有过数面之缘,也算旧识,姑娘若是不嫌弃,可唤一声‘伯伯’。”秋兮涯似是并不关心棋局形势,兀自又波澜不惊地道,“我就叫你小笺好了。”
我却是万分惊讶,着实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因为贪恋美色才将我困在这里的吗?怎么却又摆出一副亲近温和的长辈模样?
“小笺,能不能说说你对风莫醉这个人怎么看?”他拈起黑子,并不落下,迟疑着又道,神色有些异样。
我抬头瞪大眼望着他,半天缓不过神来。
“不用避讳,但说无妨。”
“呃”我支吾半晌,斟酌着道:“他这个人有时候很狡诈很可恶”
我的话还未落音,屋外就传来一阵喧哗声——
“公子公子老爷吩咐过”
门“嘭”地一声被重重推开,回头就见风莫醉冷着个脸闯进来,行到跟前一把将我拽过去,急急转身往外走,看都没看秋兮涯一眼:“跟我回去!”
水袖拂过,棋子散落一地,溅得四处都是。
我绊到臂上的雨青色长绫,踉跄着扶住他的胳膊,险些摔倒。
“小醉!”秋兮涯忽然高声唤道,语声中满是心痛。
腕上的手勒得更紧,风莫醉止步,冷冷回头:“你想怎么样?”
秋兮涯的脸色有些难看:“既然已经回来了,连片刻都不肯多呆吗?”
风莫醉双唇紧抿,脸色冷峻得像是笼了厚厚一层冰雪,目光不知落在何处,却也没有再移步;秋兮涯则盯着他,眼中似有湿意,神色间也泛出浓浓的哀伤。
跟进来的下人早已十分识相地退得一干二净,两人就这样僵着,久久不再开口。
我被这诡异的场景弄得一头雾水,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终于忍不住扯了扯风莫醉的袖子,小声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他转过目光瞥了我一眼,脸上没有半分笑意:“我说的话,你半句都没放在心上是不是?”
我打了个寒噤,干巴巴地赔笑两声,动了动手,想挣开他,却不料反被握得更紧。
秋兮涯缓缓起身,开口道:“药我已经给了世子,小笺她答应在秋府暂住几天,你也好久没回来了,不如一起留下。”
风莫醉回眼看他,双眉紧皱,语气冰冷:“你拿她威胁我?”
秋兮涯闻言一震,面色有些发白,话语竟也添了一丝颤抖:“我为父不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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