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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良久,我终是开口,轻轻吐出两个字,心下凉透。
秋兮涯听到我的答案,眼中闪过一丝愕然,随即微微笑了,走近两步:“不知姑娘是否还有同伴?”他见我有些茫然,继续道:“秋某想留姑娘在府中小住几日,蚀心散九日痛绝,中毒者只怕不能再耽搁,姑娘如果是与人结伴而来,不如让那人先将药带回去。”
“秋前辈果然考虑周到!”见他这样一副趁人之危,还生怕我逃走不认账的嘴脸,我不由怒火中烧,冷冷说了句,鄙夷嘲讽意味极浓。
他自然听出来了,微微一愕,随后极不自在地移开目光,望向别处:“秋某此举,也是迫于无奈,还望碧姑娘见谅。”
我已不屑再和他虚与委蛇,别过脸淡淡道:“是有个同来的朋友正候在府外,你如果信得过,把药给他就行。”
他似乎没有生气,低低的语声中带了些许异样的笑意,转而又问道:“不知姑娘那位朋友是?”
“靖边侯世子萧遥。”我没有隐瞒,大大方方道。
那张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神色,他并未感到惊讶,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缓步朝院门口走去。
“阿萱,你终于出来啦?拿到药没?”萧遥一见到我,就急忙凑上来问道,一双桃花眼却瞟向旁边负手立着的秋兮涯。
我垮着个脸点点头,小声道:“条件是我必须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他将张开的玉扇叩在胸前,斜眼若有所思地望着秋兮涯。
“世子,别来无恙?”秋兮涯一脸波澜不惊,微微笑道。
“秋叔叔好!”萧遥嬉皮笑脸道,活脱脱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秋兮涯笑道:“世子既已到洛阳,为何不回侯府看看?”
“回去只怕就出不来了!”萧遥摆着玉扇,颇为感慨地叹道。
“侯府现在”秋兮涯欲言又止,仿佛有事相告,却终究没有说出,只是将“拈花一笑”交给萧遥:“这是‘拈花一笑’,世子将它带走吧。”
“放心,本世子一定会办好这事的,”萧遥笑嘻嘻地接过药,眨眨眼,言语间别有深意,“而且该带的消息也会带到的。”
我正疑惑着,他忽又凑到耳边,小声丢下一句:“疯子醉估计已经在路上了,别担心,他一来,你就没事了。”言罢,利落转身,驱马疾驰而去,姿势潇洒狂放。
☆、试问荒唐谁堪比(九)
【我还可不可以,重新等到花开?】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秋兮涯安排我住的院落就叫“如故轩”,竟然还在先前相谈的那个小院后面,当真不是一般的偏远。不过,如故轩的屋室虽不多,却出奇的干净古雅,各类摆设也颇为不俗,还有一间极大的书房。
我随意走动了一下,发现这儿原本应该是男子住的地方,而且更奇怪的是,我总觉得很多东西都透着一股熟悉的气息,那种朝夕相处总伴在身边的气息。
托腮坐在窗前,某一瞬,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莫姝语好像曾经说过,她常常到秋家来见风莫醉,也就是说,风莫醉在洛阳时就住在秋家,而这股气息——分明就是风莫醉的!
可他不是跟秋兮涯有杀父之仇吗?为什么又会住在秋家,还有这么好的待遇?
莫非是秋兮涯心生悔意想弥补当年的过错,而风莫醉则假意接受伺机报仇?或者是萧遥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他们俩根本就没什么深仇大恨?
思绪混乱如麻,我平时本就少眠,现在换了个陌生环境,又遇到这么一堆问题,越发难以入睡了。
揉了揉额角,信手取出紫玉笛,横在唇边,缓缓吹起来。
窗外,皎洁的月光洗过芭蕉叶,一片静谧空灵。
曲如流水,随溶溶疏华轻泻,滑过花木枝桠。
恍惚中,过往的许多画面在月色里慢慢铺展开。是那一晚,清荷池水中迢迢递来的一杯残酒和迷离了眼眸的一片雪白;是很多次,浅笑伸出的那只手,指骨修长,指尖若凝月华;是清冷大雨中,依旧温暖宽厚的怀抱
曲还未终,忽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我放下笛子,探头望了望,小心翼翼问道:“谁?”
一个人影从暗处缓缓走出,立在芭蕉之前,蓝衣深沉,正是秋兮涯。
我愣住,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他颇为关切地开口问道。
我却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硬着头皮道:“出门在外,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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