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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下来,挡住了前面的视线,也盖住了他发红的耳尖。
刚才急着离开的医生回来后脸色看上去很好,和流弋说话的时候也没那么冷了,还叮嘱几句,然后又皱眉,“你们这些小孩子真是,打架又不是好玩的事,闹矛盾忍一忍就过去了,也不怕父母担心,太不把自己的健康当回事了。我们学校前几天就有一个男孩,被学校外的流氓打得进了医院,躺在医院里没钱手术,父母到处求人,都给人下跪了,我看着都心酸……”
流弋原本就怕叶阡程猜到昨天晚上事情的真相,听到这些话简直就像是在说自己,慌得不行,说了好几声谢谢麻烦之类的话,匆匆付了钱就离开了医务室,关了门还听见那个医生对叶阡程说“你们不是很熟吗……”
下午的三节课身上感觉没那么疼了,但是带了一股子药味,一进教室就引来了其他人注意,皱着鼻子有点嫌恶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埋下头写作业了。流弋歉意的微微一笑,倒不怎么在意,实在是在意不过那么多。
同桌的男生凑过来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啧啧道“你这是被人揍了?怎么脸没受伤?我以为男生最多看你这张脸不顺眼。”
流弋从书桌里拿出等一会儿要上的课本,对方的靠得更近了些,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脸,“女生都在猜你是不是整了容……”
流弋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打开男生的手,他不喜欢同性的触碰,这和他心底深处那个见不得光的秘密矛盾地并存着,就像他喜欢叶阡程,但是对喜欢叶阡程的自己充满了厌弃感。
男生对他的反应惊讶地张了张嘴,然后又笑了一下,凑到了他耳边道“难怪男生私底下都说你是……兔子,流弋你真的很像那类人。”
“我不是。”他否定的太平静,简直像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回答,捏着课本的手却在用力,指甲在上面掐出深深的痕迹。他讨厌这个从不同人嘴里冒出来的结论,讨厌得无可奈何又无法反驳,只能用这种简单的否定句来应付。
“哎,我没那个意思,开个玩笑别介意!”男生大大咧咧的拍拍他的肩膀,回过头去看自己的书了。流弋分得清真正的恶意和无意中伤的区别,多少明白这个说话直白的同桌没那么多绕弯弯的心思,但还是有被戳到痛处的感觉。
公交车站一如既往的人头攒动,汽车启动喷出烟雾混杂着灰尘打在脸上,呛得人无法呼吸。
阳光已经偏西,但是依旧灼热,皮肤几乎能觉出灼痛感。
流弋捏了捏口袋里仅剩的几块零钱,轻轻叹了口气。
虽然在医务室只花了三十几块钱,但是这几天的生活费就没有着落了。
向流苏要钱,是件痛苦的事情。
进了那条狭小的弄堂,远远的就听到了笑声,流苏的声音夹在中间尤其明显,又尖又媚,透着一种无所顾忌和放|荡。绕过墙角就看到一群人在院子中间的桂花树下摆了桌子打麻将,流苏正指着一个旁边的男人笑骂,指尖几乎戳在男人的脸上,涂得艳红的指甲折射着粼粼的光。
流苏和男人调情的手段一向不高明,但是总有人觉得受用。流弋只朝那边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低着头开门进去,洗了一把脸,然后进厨房淘米,洗菜,再把水池里的碗一个个洗干净。
流苏进来的时候流弋正把芥蓝倒进锅里,激起一串呛人的油烟,流苏捂着口鼻咳嗽了几下,挪着碎步靠过来,流弋回过头道“你先出去吧,马上就好了。”
今天流苏的心情似乎特别好,眉开眼笑的揉了揉他的头发,“儿子,老娘今天赢钱了,喏,给你买点好吃的去!”一张百元的纸币在眼前晃了几下塞进他手里。
流弋头上也有伤,被她揉得抽了口气,赶紧躲开。流苏又拍了拍他的脸,“哪个混蛋王八蛋打的,还疼不疼?来,让我看看。”
“我没什么事,你快出去吧。”流弋最怕她这种心血来潮莫名其妙的关心,挡开她还要继续拍他脸的动作,忙着去看锅里的菜了。
“辣椒少放一点,我最近上火。”
“嗯,知道了。”
流苏捋了捋头发,踩着高跟鞋咚咚的回了客厅,流弋捏紧了手里的钱又展开来,手心都冒出了汗,什么时候可以不用流苏的钱呢?十八岁,还差两年呢。
高中这样的漫长,要怎样才能忍耐过去?
体育课总是叫人心有余悸,第二节课一结束教室里就是哀号声一片,下楼的时候也磨磨蹭蹭,闷热的天气好像是在酝酿一场暴雨,一丝风都没有。
十圈400米的跑步量对流弋糟糕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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