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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淤青,忽然抬头说了句“一个男孩子皮肤怎么白成这样子。”然后转过头去开单子了。
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脱衣服本来就让流弋觉得别扭,听到对方这句无心的话更觉难堪,扯过衬衫忙着穿上,扣子还没扣上那医生就制止了他,一双眼睛带着火,“忙什么,还要上药呢,你要是不怕伤口烂掉现在就走。”
流弋再怎么也迟钝也感觉出这个医生今天心情不好了,只得干坐着,等她拿了药回来才又把衬衣脱下来。流弋趴在简陋的病床上,赤|裸着上身,房间里只有二十左右的温度,有些冷,消毒水擦在破了皮的地方,火辣辣的,烧灼和冰冷的矛盾痛苦。
“把裤子脱了。”
“嗯?”流弋有些紧张的回头,医生更加不耐烦的皱眉头,“腿上的伤不想处理了?”
“那个……那……我自己来就好了……”流弋从病床上坐起来,神色为难。他的眉眼太媚,声音也浅浅淡淡的,这样低眉顺眼说话的时候就会给人一种“小宠物”的感觉,要么让人想怜爱,要么就是想欺侮。
“我都能做你妈的年纪了,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是……”
医生气不打一处来,一副发作边缘的模样。这个时候,医务室的门被敲了几下,进来的人叫了声“陈阿姨好。”
流弋没想到会又在这里遇到叶阡程,再看看自己满身乱七八糟伤痕的样子,脸上发热。
“呦,小叶你总算来了,阿姨等得都快急死了,那个事你妈妈怎么说?”医生着急的拉着叶阡程问事,口罩也摘了。
叶阡程的目光越过来看了流弋一眼。
流弋没有听他们在讲什么,一直低着头,视图用一叶障目的自欺欺人让自己好受一点,过了几分钟听到叶阡程在叫他的名字,“流弋……”
那医生应该是得到了满意的结果,眉开眼笑的,说话声音也温柔了,听见叶阡程叫他的名字就笑问“你们认识啊?那好了,你们都是男孩子,省的他不好意思,小叶你帮他上一下药,我去打个电话告诉病人家属这个好消息。”
叶阡程看了看手中被塞进去的药瓶,走到流弋身边问了声“还好吧?”
这句话问的很随和,哪怕还是那种冷淡语调,流弋还是觉得温暖。
叶阡程在他身边坐下,流弋知道他在看自己身上那些伤,忙解释道“不是很严重,已经不疼了。”
他是第一次离叶阡程这样近,以前都是远远看着或是擦肩而过,紧张就随着距离的拉近而倍数增长,话说的有些语无伦次。
他刚进初中就认识叶阡程了,注意的太久,听说的太多,想要装作陌生却仍觉熟悉,只是现实里他永远不可能游刃有余地应付叶阡程。
叶阡程似乎并没注意到他的局促不安,询问道“我帮你擦?”
流弋倏然抬头,迎上叶阡程微微带笑的表情,惊讶和紧张的感觉冲淡了气氛中微妙的尴尬。但叶阡程不是真的要询问他的意思,说完就拿轻轻按着他的肩让他躺下。
纠缠
流弋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鼻尖闻到的全是陈旧棉花的味道,有些呛。
每次叶阡程涂药的时候手指碰在皮肤上都会引起微弱的战栗感,他一直绷紧了身体,感觉自己在慢慢僵硬。
房间里很安静,背上是伤得最重的地方,棉签擦过的时候还是疼的直抽气,空气里就多了点咝咝声,时间这个时候对流弋来说就显得特别的漫长,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里居然有了种煎熬的感觉。
这种情景是他从没料想过的,因为他没想过两个人有一天会离的这样近,近到让他除了手足无措和慌张外还有点厌恶起自己来了。
“你每天回家都经过那条路吗?”
“嗯?”流弋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叶阡程是在和他说话,“不是……昨晚考试,我怕回去的太晚才抄的近路。”
接下去又是沉默,流弋从来就不是话题的掌控者,他习惯了在人群里默不作声。
而传言里惜字如金的叶阡程似乎也没有接下去的想法,无论怎么说,他们始终是陌生的,不管以前有没有听说过对方,距离第一次说话也还不到二十四小时。
“这些只是普通的消炎药,要是不见效的话最好去大点的医院看看,洗澡的时候注意不要用太热的水。”
“嗯,谢谢。”流弋坐起来穿好衣服,声音微弱,太过紧张的状态让他的动作迟滞又缓慢,扣衣服扣子的动作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而他的头也一直低着,细碎的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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