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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地的人;这我见得多了;可那都不是这样;天地之别啊!。。。。。。还有;我承认;这一点也让我伤心:她死前一次也没有念起我;好像我没有像 父亲那样爱过她一样。。。。。。啊;愿上帝宽恕她!。。。。。。不过;说句实在话;我何苦耿耿在心;让她在死前一定要念叨我呢?。。。。。。
〃她刚刚呷了口水;就松快了点;可是过了三分钟;她就断气了。我们把一面镜子放在她的唇上。。。。。。愿她一路平安!。。。。。。我把毕巧林从房内拉出来;两人朝要塞城墙走去;我们两臂反剪背后;沉默不语;来来去去;在上面走了很长时间;他的面部表情没有任何失望之处;这使我感到懊恼:换换我是他;会痛不欲生的。最后他坐在石头上;坐在阴凉处;拿起一根树枝儿在沙地上瞎画起来。我;是这样;更多是出于礼节;想安慰他几句;就开口了;他仰起脸;笑了起来。。。。。。这笑声;使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就去订购棺材了。
〃我承认;我干这事;部分原因是想解闷消愁。我有一块绸缎;我用它蒙棺材;并拿葛里戈里。亚历山大罗维奇买给她的切尔克斯白银饰带加以装饰。
〃第二天清晨;我们把她安葬在要塞外面;葬在小河边;她最后一次坐的那块地方附近;现在;她的坟茔四周长满了白合欢树和接骨木。我本想竖个十字架的;可您知道;这不太妥当:她毕竟不是基督徒呀。。。。。。〃
〃那毕巧林呢?〃我问。
〃毕巧林病了很长时间;骨瘦如柴;可怜巴巴;只是从那时起;我们从没提起过贝拉:我看得出;他不乐意谈;那又何苦呢?过了三个来月;他奉派到E团供职;就到格鲁吉亚去了。从那时起;我们就没见过面;不错;好像谁前不久跟我提起过;说他回俄罗斯了;可是在边防军的那些命令中却没提到过这事。话又说回来啦;消息总是很晚才到我们这里的。〃
他随即陷入冗长的论证;说明消息晚听一年是多么不快;。。。。。。这大概是要压下伤心的回忆吧。
我没打断他;也没有听他。
一小时后;有可能走了;暴风雪停了;天空晴朗;我们就出发了。路上我情不自禁又谈起贝拉和毕巧林这个话题。
〃那您听没听说卡兹比奇的情况怎么样了?〃我问。
〃卡兹比奇的情况呀?啊;真的;不知道。。。。。。我听说右翼的沙普苏格人(阿第盖人的一部分。)那里;有个叫卡兹比奇的;算是一条汉子;枪弹就在身边飕飕直叫;他穿一件红色紧身上衣(即别什梅特。山地人穿的一种半长衣裳;通常是内衣。);在我们的火力射击下碎步走来走去;还毕恭毕敬地向四方躬身致意;不过这未必就是原来那个卡兹比奇!。。。。。。〃
我与马克西姆。马克西梅奇在科毕分手;我乘驿车;他因为行李重;不能随我一起走。我们没有料到我们还会再次相见;可是又见面了;所以;如果想听;我就给各位讲:这是一个完整的故事。。。。。。不过您是否承认马克西姆。马克西梅奇是位令人敬重的人?。。。。。。若蒙承认;那我就算因自己的。也许过于冗长的故事愧领各位重赏了。
二 马克西姆。马克西梅奇
与马克西姆。马克西梅奇分手后;我一路上紧赶慢赶;走完了捷列克河与达里雅尔河谷地;在卡兹别克用早餐;在拉尔斯饮茶;晚饭前赶到了弗拉迪卡弗卡兹。我不会死死缠着各位;不会没完没了地描写崇山峻岭;大兴空洞无物的赞叹;不做那些让人;尤其是不身临其境的人们听后不知所云的景象描写;不作那些绝对无人愿读的统计性评介。
我在一家客栈住下;所有的人都在那里过夜;可是那里却找不出一个人能烤只野鸡;或烧碗汤来;因为这家客栈包给了三个残疾人;他们或是笨得要命;或是酪酊大醉;以致从他们口中听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人们告诉我;我得在这里呆上三天;因为从叶卡捷琳诺格勒来的〃便宜〃还没有到;因而也就谈不上回去。喜从天降;叫意外拣了个〃便宜〃;横祸飞来;也叫意外拣了个〃便宜〃!。。。。。。但这种蹩脚的双关语(俄语中〃оказия〃一词词意;一是方便;便宜(如顺路捎脚。捎东西);一是意外;怪事。所以说是双关语;俏皮话。);并不能给俄罗斯人当定心丸;所以为了解闷;我想起了把马克西姆。马克西梅奇讲的贝拉的故事记下来;不曾想它会成为我中篇小说集(这里指《当代英雄》。实际上它是由相对独立的中短篇组成的长篇小说。)的长练中的第一环;各位看;这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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