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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那四只大豹不知何时跑来同榻,分卧身侧,恰好将四虎身子围在中间。见人一醒转,跟着立起,各张大口,昂头哈了哈气,伸了伸懒腰,慢腾腾走将出去。仿佛是怕人受冻,特为送暖而来。
四虎连忙起身出外一看,仙人仍然未回。坐谈了一会,觉着无聊,又去榻上卧倒,闭目留心,试验那豹还来陪卧与否。等了好一大会,一只也未走进。石榻冰凉,身上反觉寒冷起来,只得坐起,觉出室中气候也没先前温暖,冻得身上直抖。作法自毙,正在说起好笑,忽然一道光华在洞外一闪,跟着眼前一亮,现出一人,正是涂雷,神态颇现张皇,开口便问:“我师父回来未有?”四虎刚答了声:“真人自从小仙走后,便即他出,至今未见归来。”涂雷闻言,微一寻思,又忙跑向外面,走至上人适坐之处寻视。
四虎站在门口,见他从座旁石案上拾起一张纸条,面上便现了喜色。转向四虎道:“此时深夜,洞中夜寒甚重,你们如冷,我唤豹儿们陪你们同暖便了。”接着长啸了一声,四只大豹齐从外面跑进。涂雷向着四豹道:“夜来天气太凉,他四人新来,禁不起冻,你们陪他们暖和一夜吧。只不许动我的东西,须要听话,不可吓人。我还要回原地去找我师父呢。”说罢,竟不容四虎答话,身子一纵,一道光华往外飞去。四虎忙喊:“小仙留步。”人已无踪,那四豹却往室内走来。
四虎虽然觉冷,似这样向野兽怀中取暖,未免不好意思。已然睡了一整天,估量相隔天明不过两三个时辰,怎么也能耐过,见四豹又来衔扯衣服,似要扯往榻上同卧,只得说道:“小仙虽是好意,我等已然睡足,不想睡了,请你们自便吧。”四豹好似只知主人之命,奉行惟谨,决无商量余地,依旧强扯不休。四虎方在为难,四豹忽然昂首侧耳向外谛听,好似有甚动静神气,倏地舍了四虎,齐往外面跑去。四虎看出有异,跟到外室,四豹似已跑出洞去。静心向外一听,渐闻四豹嗥叫扑逐之声甚厉,仿佛与什么猛兽在外恶斗。先因手无兵刃,鉴于前失,还不敢冒昧走出。嗣听豹声逐渐急促,中杂怪叫之声,内中有两豹似已受伤,不禁激动义愤。暗忖:“自受仙人救命之恩,如今他师徒因事他出,守洞的豹为恶兽所伤,怎可置之而不理?看四豹跑出神情,分明有恶兽来此侵犯,才行奔出抵御。如不助它们除害,那东西伤了四豹,仍必跑进洞来,要糟仍然是糟,转不如此时出洞相助,力量还要大些。”偏生兵刃不在身旁,四虎一摸腰问,所藏临危应用的暗器无敌流星,又在与纹身族人扎端公对敌时使用殆尽。搜遍腰囊,一共搜出六粒。放弹机筒早在中毒昏倒时遗失,洞中休说没有器械,就有也不敢妄用。慰情聊胜于无,只得分取了六粒弹丸,各人在灶旁拾起一根较粗一点的柴枝,往洞外跑去。
外层也是一个石洞,没有里洞大而爽亮。尽前是一甬路,尽头洞口有两扇石门,再走出去便是洞外,全洞位置在一个平崖之上。耳听四豹啸声凄厉,似在崖下树林之内。
蹑足潜踪走到崖边,往下一看,四只大豹与一条大蟒正在林中恶斗。斜月照林,看得逼真。那蟒遍体红鳞,闪闪生光,口里不住喷那火焰。身盘树上,中腰半截缠住一人,细看身量,颇与虎王相似。蟒的头尾俱露出在外,各长两三丈,粗约径尺,通体总有十丈长短。血口开张,红信吞吐,磷磷若电,屡屡作势去咬虎王咽喉,却咬不上,好似被什么东西隔住神气。四只大豹又不住蹿前扑后,疯了一般,拼命朝蟒狂咬,此起彼落,毫无休歇。内中两只较小的豹似已受伤。蟒尾也似被豹爪抓伤。激得那蟒头尾乱摆,身子一拱一拱地用力,意似想将虎王勒死,附近林木被长尾打断了好几根。虎王连手都被恶蟒束住,也不叫喊,也没见怎撑拒,也不曾死。
四虎见状大惊,暗忖:“这般恶蟒倒也少见,无怪四豹敌它不过。虎王具有伏兽本领,每值出游,必带黑虎、金猱随行,有时还带着大队豹群。所养猛兽多半通灵,无论相隔多远,一呼即至。怎今晚会一人到此?为蟒所困,又不呼唤虎。猱来援?好生不解。
他与清波上人师徒交厚,妖狐又曾说要寻他为仇,想因妖狐所迫,来寻上人师徒求救,行抵崖前,遇见恶蟒。豹在洞中听出动静,见是主人好友,故尔在此死拼,绊住那蟒,不使伤他。一个畜生尚知同仇御敌,何况我等身受仙人活命之恩。蟒固厉害,既然遇上,哪有不管之理?”
四虎互一商量,这般大蟒,手中柴枝已是无用,而那六粒毒药弹丸,也只能伤它要害,不能致命,偏生放弹机筒不在手内。林虽不深,由崖上打下去,也有十好几丈远近,弹丸无多,几下若打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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