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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罡钊的侵袭,所以四时气候全是这等温和。当初这山原是万座雪山中的一个主峰,自地三千丈以上,不但终年寒冰积雪,云雾封锁,亘古无人敢上;便是寻常正邪各派异人过此,也以为是一个穷阴凝闭,万年积雪荒寒之地,不加留意。只因为先父好奇,百余年前同了先母因避仇敌侵害,打算寻一安全稳秘所在潜修正果,行经此山,见一白皑皑孤峰刺天,忽发奇想,欲穷其源,虽有一身道法,仍然受了许多辛苦,才得攀登绝顶,百年之间,不知费了许多心力,才有今日这般光景,此地一瓦一柱,一花一草,无不是从各地仙山胜域取借移植而来,直到羽化方才停了添修。这里没有黑夜,星光半在足下,再待一会,便可看见,那你还要惊奇呢。”
元儿闻言,才知此山之高,业已上出穹苍,超越罡风以上。无怪乎来时由青城最高峰顶起身,那鹤还一个劲往上飞行,先时尚觉罡风劲凛,彻骨生寒,后来只顾担惊害怕,并未觉冷,只说今日天空风小,谁知升空已逾万丈了。
正在惊喜寻思,南绮忽又正色说道:“适才我连我修道燕息的地方都不让你进去,连秦家姊姊一齐请在翠微亭上小坐,等你要走,我却肯答应她们陪你游玩全山,你可知道我的用意么?”元儿自从遇见南绮,一直看她都是浅笑轻颦,天真烂漫。即是在敌对时候,纵然娇声叫骂,薄怒轻嗔,反而越显妩媚。似这样秀目含威,冷若冰雪,正言厉色的神气,尚是初见,知她必有缘故,不禁惶恐答道:“小弟不知,想是仙姊因小弟凡骨俗体,恐污仙山楼阁罢了。”
甫绮道:“你如今道虽未成,如论禀赋,你比我姊妹且强多呢。实告你说吧,先父母飞升时节,原是地仙。超劫飞升之时,曾由静中参悟,说我姊妹俱有尘缘未了。我们全家所习虽非左道旁门,也非玄门正宗,往好的一面说,或者能修到散仙地位,稍一不慎,便即堕落轮回。
“因秦家姊姊的母亲宝相夫人与先母有极深渊源,道行法力也高出好多,只是多年不通音讯,便留了一个锦囊,内有三封遗偈,外注日月,命大姊到时前往黄山紫玲谷拜见,求她照应。谁知先父只算出一些我姊妹异日因果,不曾算出宝相夫人业已遭劫多年。
大姊到了紫玲谷,先是谷顶有仙云封锁,不得入内。随后听一前辈道友说起,才知宝相夫人应劫之后,元神现在东海日受风雷磨炼,她两个女儿紫玲、寒萼,已蒙玄真子接引,拜在峨眉门下。秦家姊妹得了正果,比起宝相夫人在世,以旁门法力相助还要强些。这原是可喜之事,无奈峨眉教规素严,仙府庄重,异派外人岂敢擅入,于是又候了多年,才与秦家姊妹在途中不期而遇,她说我姊妹性行修洁,情愿力任其难,日后遇着良机,一定设法引进峨眉门下,我和大姊当然喜出望外。
“及至拆开第二封遗偈一看,大姊和我的尘缘竞是三生注定,无法避免。气极了,我和大姊说决计大家拿定心志,始终不渝,死也不能嫁人,过没多日,大姊便遇见了一个冤孽,与她强订了终身之约,我正笑她心志不坚,不料今日偏偏遇见你。也是我无端多事,如果打头不理睬你,等你坐骑飞回,由你自去,哪有这种祸事?偏生我因此山冰雪围绕,高出天外,向无人迹,你又是骑鹤飞来,一时好强,想试试你的深浅,原无恶意,打一场解个闷儿。及至宝剑被你一伤,方始动了真气,后越打越输,不得已,才用真火烧你。
“正当这时,大姊与秦家姊姊忽然来到,先只拿话吓我,说你是矮叟朱真人的第一心爱门徒,如有差池,我姊妹二人便要被他飞剑斩首,万劫不复。等到我将你全身衣服脱换,调治火伤之后,秦家姊妹才告诉我她的来意:她竟是奉了一位前辈师伯秘命而来,说我和你情缘早已注定,在未禀明朱真人以前,先由秦家姊妹代为作主,换剑为聘。后来又看出你爱剑如命,才把那粒珠子当作聘礼。我先时很是生气,后来细想,秦家姊妹说我姊妹虽然无罪,先父母未改行潜修以前积过甚多,因果循环,如想参修正果,非应在你身上不可;否则,日后也非和先父母一般化解不可。因此想起先父母化解时,灾厄重重,成败系于一发,我姊妹跪拜哭求七天七夜,泪尽继之以血,幸而还有几位道行高超的正教道友相助,才得脱体飞升,幸兔于难,稍差一点,便即形神消逝。至今想起前事,不寒而栗。秦姊姊人极慈厚,事情与她何干?如不为我们,何苦大老远地赶来再三劝说?思来想去,无计可施,只好约你到这无人之处,从长计议,我姊妹二人俱有三番灾劫未了。据秦家大姊说,如我不允了此尘缘,你便不会时常与我姊妹往还,日后应劫之时,纵使关心,也不在一处,未来危机无法避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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