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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大片瘫软倒地,摔成一团。
场面一时变得诡异,沈夫人瞪大了眼从凳子上跳起来,未能做出第二个动作,也学著别人那样,跌回椅子里去。
到最後,尚能稳稳当当立在沈家大院里的,除去身子被缚行动不便的新郎和若不经风大惊失色的新娘,就只剩下一队手执兵器的剽悍匪徒了。
我此刻仍旧趴在房顶上头按兵不动,心中掂量著现在对方人多势众,不妨先探探他们的底。
就听带头那个三大五粗的男人哈哈一阵大笑,跨前一步去,拿了手中的大刀拍拍沈夫人的脸颊,道:“没想有朝一日,曾经风光一时的金狮派掌门,也会落在我的手上。”
“少拿你的脏手碰我娘!”沈金银气急,说著要冲上前去,匪徒队列里即刻闪出一个身穿蓝布衫的女子,从怀中所抱的繈褓之间抽出一把豔红色带刺短刀架在沈金银脖子上,立时令他止步。
主座上的沈老爷大惊,颤抖著嗓音喊:“女侠饶命,别伤我家金银!”
一旁的沈夫人不觉瞪起眼珠,啐了匪首一口,冷笑道:“没想顺风镖局的郝镖头,居然是个江洋大盗。”
那匪首听闻,更是仰天大笑,眯起眼来得意地问:“怎麽样?郝顺风这个名字很适合开镖局吧?”罢了,他不等回答,一个人自言自语起来,“这名字就是为了转行开镖局才改的,当年我带著寨里一众兄弟驰骋江湖的时候,本叫做郝多钱。”
“你就是那个失踪多年的大盗郝多钱?”沈夫人吃了一惊。
大堂里头众财主老爷们也都忙不迭地倒抽凉气,感慨声此起彼伏绕梁不绝。
郝多钱於是笑得越发张扬,手里的刀子不觉随著身体的舞动时上时下,嘴上一面说:“没想我阔别江湖多年,家传的软筋散依旧威力不减当年啊!这种粉末洒在空气之中无色无味,只有喝了酒的人才会应验药效,浑身无力,任人摆布。真不巧,今儿个公子大喜之日,诸位贪杯,中了我的药毒,也是活该。”
“呸!”沈金银突然打断郝多钱自鸣得意的吹嘘,高声道:“废话真不少!你究竟想要多少钱?”
郝多钱不以为意,优哉游哉地回身坐上主席的桌子,掂著手中的刀,笑道:“我一文钱也不要。”
待到堂上众人发出阵阵唏嘘之声以後,郝多钱这才一脸意料之中的神情继续说:“我只要沈夫人交出金狮派传家的宝物──财神爷!”
“财神爷?!”沈夫人的面色一下阴沈下来,两眼直盯住那头的郝多钱,“你要财神爷做什麽?”
郝多钱闻言,顿时扬起眼上两道浓眉,自说自话一般道:“做什麽?你问我要财神爷做什麽?”他突然变得激动,手里的大刀在空中挥舞,“你以为现在的镖局生意有多差?这年头,劫道的越来越少,难的路上碰见一个,也不过三角猫的功夫,那些个大户人家都不上镖局给我们做生意,自家的保镖能一路应付了!我当然是要请财神爷求财了!你以为我怎麽会答应接你们家绸缎庄这种小生意?就是为了乘机拿到财神爷!”
“你费那麽大工夫弄晕我们一大家子,就为了这种理由?”沈金银在那头嘴角一抽一抽地抖动。
“废话!”郝多钱提了刀吼回去,“你们沈家能有今天的风光,还不全凭了那只财神爷保佑!”
“我说郝多钱。”沈夫人瘫在椅子上叹气,“其实那只财神爷……”
“少开玩笑了!”
未待听完沈夫人的话,沈金银突然咆哮一声,双手往外一撑,绑住身体的麻绳根根断裂,这倒真把那票匪徒吓得不轻,就连那用红色短刀抵住他喉咙的女匪也吓得朝後倒退了一步。
只有屋顶上的我才知道,这不过又是沈金银使的一点小伎俩罢了──那绳子先前就已经被他用铁条割断。
也亏得沈金银够镇定,居然当著众人的面,摆开一个金狮派独门绝技“狮心风”的起始动作,双臂环抱,一面瞪起两眼,看死面前众匪徒,大声威吓道:“看谁想以身试法,亲自尝尝金狮派密技!”
闻言,众匪徒纷纷往後大退三步,沈金银脸上不觉透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怪笑,我也险些在屋顶上头喷笑而出。
谁料那头匪徒首领郝多钱突然冷笑一声,镇定自若地握起大刀就直冲沈金银挥砍过去,嘴上一面叫:“小子!告诉你,金狮派密技从来只传女,不传男!”
沈金银脸色大变,一时愣在当场,没了反应。
眼见郝多钱的大刀就快砍上沈金银的脑袋,我脑袋一热,突然鼓足气,纵身从屋顶上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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