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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如王爷王妃一般并肩而坐,故未嫁和已嫁的宗室女混坐也没关系,这些年也一直都是如此排的。
郭贵妃、李惠妃和刘华妃把位置一排,发现秦琬左边乐平右边东昌,觉得她们真敢这么安排,定会触怒代王。故三妃商量一番,决定在代王夫妇后头给秦琬加张案几,理由也很简单——秦琬是未嫁女,又是出了名的孝顺,一来不能轻易被人看了容貌和举止去,二来也好就近照顾代王妃。
圣人被三妃说服,允许了这样的座次排位,新蔡公主之所以提起,无非是怕秦琬心存芥蒂,将别人的好心当做羞辱,白费圣人的苦心。
只不过,这事,她不适合说,更不该用这种方式说。毕竟这虽是大实话,听在心思不同的人耳中却有不同的意思,若秦琬本来就对这种安排不满,听见新蔡公主这么一说,铁定觉得新蔡公主在落井下石,而非有意提点。
秦琬知新蔡公主的用意,对这位面冷心热又不怎么会说话的姑姑也增添了几分亲近之心,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一炷香一盏茶不说话都时有发生,难得的是竟没冷场。韩王妃中途被李惠妃宫中的女官喊着离开一次,想来是儿子醒来找不到母亲哭闹不休,离开了许久,待她回来,时间也差不多了。
在内侍的引导下,秦琬找到了自己的座次,与沈曼入席。
不消多时,代王亦至。
这位皇长子殿下身着玄色长袍,却不见肃穆威仪,越发显得清瘦而忧郁。兴许是一整天车马劳顿,虽有华盖遮挡日头,却仍在烈日下待了许久的原因,他的神色带了些病态的苍白,让每个记得起代王十年前模样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叹息。
纵然外貌没什么变化,精气神却远远不如从前,说得简单点,便是带上了暮气,甚至还不如年过花甲的圣人精神矍铄。
当然了,与代王妃的情状相比,代王的身子又是看得见的安康。
秦琬站了起来,待父亲落了座,复又坐下。趁着这一起一落的功夫,她已看清了自己的几位叔叔。
秦氏皇族的人都生得很好,诸王自然也不例外,赵王贵气,魏王肃穆,鲁王和煦,哪怕是风评最恶的韩王,也有一副堪称奢华的容貌。明明是与李惠妃相差无几的五官,落在李惠妃身上就是清秀平淡,在他的脸上这么一组合,却有种夺人心魄的华丽。光看他的脸,定没人能想到,他会以那么卑鄙的手段害死未婚妻,又时常对自己的王妃动手,非打即骂,害得她在鬼门关徘徊了好几回。
兴许是秦琬的目光落在诸王的身上久了一点,四位王爷都察觉到侄女的好奇,赵王和鲁王神色温和,对秦琬轻轻颌首,喜爱之情溢于言表。魏王神色淡淡,右手却不自觉地摸向怀里,似是想给她见面礼。唯有韩王,冷哼一声,瞪了秦琬一眼,别过头,再不看她。
秦琬见状,露出几分受伤之色,端坐位置上,低头看着案几上的珍馐,不再关注四周。
诸王的举止一向惹人注意,何况是在这样敏感的时刻,眼见韩王不将代王放在眼里,不知多少人的眼神在交汇,心照不宣地绷住神情,免得露出讥讽之色。
韩王素来骄横,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听闻代王拒了他的礼,以“潜修”之名没让他进王府大门。但天子尚贤,尚且折节待士,几番相请,方见诚意。韩王莫不是以为生母位份最尊就能代替一切,连长兄的支持也不需要了?若他的生母是皇后,倒真没这必要,可李惠妃……嘿,别说四妃之一的惠妃,就连三夫人之首的淑妃,归根到底,也就是一个妾罢了。
代王与几个年纪略小的弟弟并无交情,纵在十年前也就是打个照面的功夫,见韩王如此待秦琬,不由怒火中烧。
裹儿还小,又没见过她的几个叔叔,好奇看一会儿又怎么啦?哪怕有些失礼,你们做长辈的难道就不能容忍几分?凶神恶煞的做什么,唬她一个孩子?
难怪桢姐姐说韩王府她是肯定不会带裹儿去的,有这么一个主君,岂止是后院乱,前院也好不到哪里去!
代王越想越气,刚打算说韩王几句,圣人已经驾临。他只好将这份怒意记在心里,提醒着自己,以后莫要沾韩王一星半点,至于韩王有什么事情,需找他求情,更是帮都不帮!
圣人略一扫四周环境,瞧见儿子们的神情都有些不对,暗暗记下,匡敏更是千伶百俐,不过往小内侍身上落一眼,对方就知他要询问缘由,忙打好腹稿,寻思着怎么描述刚才的事情。
韩王对兄长发妻尚且如此,对卑贱的宫人内侍更好不到哪里去,被他牵连或发落的宫人内侍不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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