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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命危险的一个工种,叫翻砂工。就是给刚从炼钢或炼铁高炉炼出的钢水或铁水,做大型浇灌钢坯或铁坯的模具。
高高的工字钢结构的厂房顶上天车轰隆隆地在来回奔往,装载着炽热的钢水或铁水罐在半空中横行霸道而来。其他翻砂工人带着我指挥并配合着天车,如何将钢水罐或铁水罐中的钢水或铁水,倾倒进我与其他翻砂工人做的大型钢坯或铁坯的模具中。装载着钢水或铁水的罐在半空中如稍有意外发生倾斜,钢水或铁水就会从罐中流淌出来。那钢水或铁水一旦不幸地浇灌在人身上,可以将人在一瞬间烧成灰烬!
我在学工期间,多次参加过翻砂车间工人的小组会,碰到过有一个工程师被领导者责令检举揭发他的资本家家庭,在他年轻时是怎样对他进行毒害的。我拼苦拼累拼着生命危险干了一个月翻砂工,工资却被学校领去,其中一部分做了班费。我的收获就是我在初高中时代,当过一回翻砂工人。中午在铸管厂工人食堂买饭时,由工厂后勤部门每天给我补助一顿一角五分钱伙食费,一角钱可以买两个馒头,另五分钱可以买碗菜汤。可以为家里节省中午一顿饭菜。仅此而已。
我学工的铸管厂有一个展览室,我对其进行了参观。展览室里都是泥像,讲的是万恶的旧社会,铸管厂的穷工人在小日本鬼子用刺刀逼迫下,干着苦重的活。我们还去过市公园的一个公开展览处,人像也都是用泥雕塑的,讲述的是万恶的旧社会,贫穷的农民向地主交不起租的悲惨生活。当然,这都是学校组织的学生课外受阶级教育活动。每次参观回来后,每名学生都被老师要求写一篇观后感,做为作文作业交上去。
我的初高中读到第三年上学期放寒假期间,除了老弱病残者之类的男女学生不参加,其中也包括新班级女班主任没有参加,由学校组织我们这届男女同学背着背包行李和脸盆,徒步到农村去进行军事野营拉练一个月。新任的各科目老师无一例外地都经常教育我们当学生的,要胸怀祖国,放眼世界。备战备荒为人民。提高警惕,保卫祖国,要准备打仗。第三学年下学期进入冰雪开化的春天季节,学校再次组织我们这届男女学生,在教学楼后绕着大操场旁,挖了一条有三米深的防空洞。
我的新班级女班主任个子仍然不高,中等偏下一些,她教数学教得还算比较不错。她对我,除了在我做过什么好人好事,在教室里表扬过我几句外,再没有做过其他什么好事。当然,我也从来没有被她批评过一回。因为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错事。
临毕业的一年,新班级的男同学闹起了两大帮派,一大帮派是以班长为代表,从我到这个新班级里开始至毕业,他一直都是班长。在我们毕业前最后一次学校举行的体育运动会上,他跑了一千五百米长跑项目第一,还参加了四百米接力跑的最后一棒,也是第一。我们班同学大部分人下乡了,他则找了个很好的理由和借口,与一小部分符合国家最新政策的同学,留城参加工作了。另一大帮派是以一个落后生变成了先进生并做了副班长为代表。
两大帮派为了扩张势力,都派人向我说项要我入伙。其中一伙还以推荐我加入红卫兵组织吸引我。我不愿与另一伙为敌,更不想参加派系斗争,哪一伙也不参加。
就这样,我在新班级里呆了整整三年,加上原来的半年,一共三年半,就给校方当做初高中生被毕业了。按照教课书标明的四年一贯制初高中教材所言,我们应该在一九七二年夏天毕业。但是我们却于一九七一年十二月被学校提前半年,宣布初高中完成学业而准予毕业,大多数人的去向仍然是农村。这似乎表明生养我们的家乡鞍山城市,容纳我们相当困难,而且等不急地要把我们这一届初高中毕业生大多数人推出城市去。
临毕业前夕,女班主任召集全班同学开了一次会,动员应届初高中毕业生积极地到农村去插队落户。女班主任不断重复着毛主席的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那段语录。女班主任要我们做革命的知识青年,一生交给党安排。女班主任担心有同学硬赖在城市不走,便再三强调说,大家都有两只手,不要在城市吃闲饭。
动员会后,女班主任微笑着把我找到数学教研室里谈话。在那之前的三年时间里,女班主任从来没有单个找过我谈话。我有些受宠若惊。我回想我在新班级里的三年,学习成绩一直不错,做过不少的好人好事,积极参加学工,积极参加军事野营拉练。临毕业前,是不是我要求加入红卫兵组织的申请被学校领导批准了。
女班主任目视了我数分钟后,向我摆出三条道路要我选择。所谓三条道路,其实是女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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