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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裕国家),那可能就错了。这样的干预其实也会带来不公平和浪费。
在如今的中国,较为现代化的产业部门雇用的劳动力所占的比例还很有限(可能只有1/8),因此非熟练劳动力的工资是由内地农村的价值决定的,或者用术语来说,即所谓的〃机会成本〃。格雷德之类的批评者抱怨说,与西方国家的类似工人相比,中国这些国家的工人们的工资收入实在太少,虽然双方的工厂的效率都一样。这可能是事实。但是让全世界各地的同等技能的工人都拿同样的工资,则是不现实的。如果企业都像格雷德认为的那样在追求最大利润,它们就会增加雇员,直到劳动力的边际产出等于最低成本为止。任何一座工厂在中国雇用的人数都会比在高收入国家多得多。在这样的企业里,劳动力的平均产出远远高于其边际产出。所幸的是,这使得中国成了一个适合投资的理想地点,并且刺激了那里的高速增长。
此时进行积极的工会干预会导致什么结果呢?假如发展中国家的工会成功地把少数在现代产业中工作的员工的工资和劳动环境改善到和西方同行接近的地步,现代企业的劳动成本就会远远高于其机会成本,劳动力市场就会二元化。大多数人拿很低的收入,而少数有组织的人则享受高工资。但这样一来,现代产业和劳动力密集型产业的利润率就会下降,产业的发展将会减速,人们将竞相追逐这些高收入职位,带来更多的公开失业。从乡村到城市的移民将会减慢,延缓农村由于劳动力短缺而导致工资上升的时机的到来。工会干预可能取得的结果只会是在贫困的海洋中创造一个特权的小岛。
这样的结果能够算是进步吗?很难。它也不仅仅是理论上的推测,而是我们可以在印度看到的实际情况,那里就有着强大的工会、工作保障、对小型企业的保护、禁止破产企业关门等政策,从而大大制约了现代制造业的就业人数的增加。如今,在这个拥有超过10亿人口的国度,在大型企业中就业的人数竟然只有500万,而且看不到迅速增加的前景。印度的工业化被妨碍了,印度的工人们的确受到了很好的保护,不会有资本家的剥削,因为他们根本就找不到工作。台湾地区和韩国的情况则恰好相反,如今,这些国家的工人们的工资待遇和工作环境是印度人做梦都想得到的,正确的发展道路是通过现代产业部门的利润带来的产量和就业的迅速增加,最终改变劳动力市场的供求关系,这也是中国正在沿袭的模式,只有这样才能让全体国民都获得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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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外贸带来的伤害(9)
同样需要小心的是目前非常流行的对于童工问题的讨伐。在这方面我们又看到现代西方人在用他们已经很幸运地能享受的标准来要求发展中国家。他们不是用发展中国家十分贫困的现状和当地居民的其他选择来做对比,而是从自己所处的环境出发。目前,在发展中国家有大约2。5亿5~14岁的儿童在从事劳动,他们占世界儿童总数的比例其实是历史上最低的时期。其中,70%在从事农业劳动,只有大约1 000~1 500万人在从事出口产业,主要是在南亚。这些儿童之所以从事工作,不是因为他们的父母比其他地方的父母更狠心,而是因为贫穷。毫无疑问,更为富裕的社会的父母拥有的子女数量更少,投入每个孩子的教育的资本更多。值得欣喜的是,发展中国家的生育率已经出现了显著下降,中等收入的发展中国家的人口增长率估计在2000~2015年只有0。9%,即使在印度,目前估计也会降到1。3%。
收入的增长对于童工现象的影响也是很显著的。从1993年到1998年,越南最穷的10%的人口的真实平均收入提高了一半以上,随即带来了童工的大幅度减少(主要是在家庭农场)和教育投资的增加。假如西方的贸易制裁把童工赶出了出口加工厂,如果他们的父母不能养育他们,或者他们根本就没有家人的照顾,他们就只能做别的事情,包括卖淫或者农业劳动。他们也可能去只面向国内市场的工厂做工,这些企业大多数的待遇和条件要比外向型企业差得多。西方的煽动者们的良心可以被救赎,却会付出更大的他们原本希望避免的代价。有充分的证据表明,这就是孟加拉国在20世纪90年代早期发生的情况,主要是出于西方人对沃尔玛购买的部分由儿童加工的服装的抗议,结果导致数千名儿童被解雇,其中许多人去了更危险、更廉价的工作。
很容易理解,为什么发展中国家的政府很不愿意接受由世界贸易组织来强加更为苛刻的劳动标准。但这是否意味着什么改进都不能实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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