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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休出了家门。走的那天,二夫人哭得那个惨,头都磕破了求老爷饶她这回,老爷都不肯。大少爷那时候七、八岁懂事了,抱了亲娘就不松手,老爷去扯,他就把老爷顶了个跟头,不知道哪里来的那膀子蛮力气,老爷的头都磕破了。”
罗艺听得瞠目结舌,秦安打着灯笼为罗艺照着脚下的路,小心谨慎的走着,边走边叹气,接着四下再次望望,压低声神秘地说:“二夫人死了心,休出门的女人没脸见人呀,就一头撞死在影壁上了,血溅在了大公子和老爷的衣襟上,惨呀!”
“啊?”罗艺惊愕了,如被雷劈呆立在原地周身反冷,这就是说,大哥秦彝亲眼看到母亲死在了面前。
“自那以后,大公子就寡言少语了,有一阵子叛逆得很,打架生事,顶撞学馆里的先生,被老爷打得挪不动身子,还是倔强着不肯低头,后来大公子大病了一场,病愈后人就变了,规矩守礼,孝顺懂事,再也不敢同老爷顶撞。夫人说,这是被打怕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还能闹到什么地步去?自二夫人走了后,老爷对大公子也没个好脸。俗话说,这嫡长子嫡长子,根苗是最重要,过去这娶妻生子,妻是要有德的,老爷是怕孩子随了二夫人心术不正,所以督管的严了些,可是过严了,矫枉过正。这些年,连我们这些做仆人的看在眼里都心疼呢。”
寒意暗生,罗艺终于明白了,如何军中有那些传言。如此说,大哥同蕊珠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但大哥为了蕊珠竟然不顾一切,比同母的兄长还要亲,这份真情,真令人感伤。
罗艺带兵北上前,秦彝引他到一旁嘱咐说:“若是有机会去轩辕台,不要忘记去探望任仙姝,看看她母子可是平安,也给她们周济些银两度日。”
罗艺点头,心想大哥还真是个情种。
罗艺在幽燕八郡厉兵秣马,招募了许多兵勇,修筑城池准备抗敌。北平城坚固易守,罗艺带人巡视几圈,开始利用天时地利在燕山北平府大干一场。
他记起了大哥的嘱托,去到轩辕台看望任仙姝。
山花漫山遍野,杜鹃正艳,青山翠树,空气清凉。罗艺信马悠悠地行,观看风景,远远看到桃林中的一座道观。
不过一载多的时间,物是人非,从桃花丛中走来怀抱男婴的任仙姝,对了他嫣然的笑。一身百纳道袍,乌黑的长发披在脑后,一双平和慈祥的眼望了他笑笑,如画中的观世音一样的慈眉善目。
见到罗艺,她自嘲道:“小女子在此清修,本不想再见俗世的客人,不过听说你来了,忍不住来会会故人。”
“这是,小皇子?”罗艺问,孩子对他展露了笑容。
“是我儿子。”任仙姝纠正说。
二人对视而笑,一切都化作云烟,一切都不曾留住。
“其实,那夜,你来梅花山别院,我就在房里。”任仙姝说,“我没有走,是秦少将军有意放了我走。”
“他说他仰慕你。”罗艺闷声说,似乎这个秘密不该他说出,他多嘴了,但任仙姝更正说:“错了,不是他仰慕我,是我仰慕你,我实言告知了他,虽然当时他的刀架在我脖颈上。”任仙姝惨噎道,但是眼泪含了对美好时光的回忆,刀光剑影,都柔化于美人的明眸一笑中。
“皇上派兵来杀我,是为了挽回自己的名声。带兵的是秦公子,我很意外,他的剑架在我脖子上,我对他说,能让我再说几句话吗?只是请将几句话捎给罗艺小将军。”
任仙姝莞尔的笑着,如罗艺初识她时候的美丽迷人。
“一朵花,开错在悬崖上,她迷恋对面山崖上的青松,梦想着脱离枝头就能飞到他的身边。但是风太大了,误将她卷到了一株梧桐树上,她不是凤凰,只是花,梧桐树想接纳他,却知道她心有所属。若是有来生,这朵花不盼望能开到他的枝头,只愿化为芳尘落在他的树根下,哪怕就是肥土,日日仰望着他。”
眼泪从任仙姝的脸颊落下,她哽咽的说:“我没有奢望逃命,但是我舍不得腹中的孩儿,他是无辜的,如果可以,能让我晚死几日吗?他在不该来的时候来临了,可是我不能让他不见天日就离去;若是留下他,又是何其残忍,没有了娘亲的孩子,如何过活呀。”
罗艺一阵感伤,他没想到任仙姝如此痴情,但是因为她负了萧摩诃大哥,他却无法原谅她。
“你一定想我是个贱人,秦公子也会如此想,只是鞋穿在自己脚上如何,自己心里知道,我被日日蹂躏着,生不如死,皇宫对我一个弱女子,就是栖身之所,可以暂避几日风雨。我起初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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