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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醒。
皮皮失踪了,衣柜里的白衬衫一件也没有了。他只穿白色系的衬衫,长袖中袖短袖;Armani; Charvet; Hermes;亚麻,埃及棉,丝绸……反正白衬衫都没了。皮皮失踪了,存折上的钱剩下十七万。他用施舍的方式假装给了我补偿,我后悔很久之前对他说过人可以随时滚但要给我留下点钱。皮皮失踪了,书架上只留下那些诗呀散文呀爱情随笔呀文艺期刊呀影评乐评呀……管理学金融学商业周刊那些稍微有点实际用途的书统统不翼而飞了。皮皮失踪了,鞋橱里那些Diesel倍儿响的皮鞋已经不再那里,我的白球鞋整整齐齐码成了三溜。皮皮老说百烈啊百烈,你就算特喜欢白鞋也得分分款式面料品牌吧,谁会买二十几双BAPE天天换?
我花了半个小时确定皮皮的失踪,然后开始打电话。我们同居了三年,我没存他的手机号。皮皮喜欢酒吧,喜欢女人,喜欢赌钱,我忍不住了就想打电话催他回家。我狠狠心将号删了存存了删,终于养成了不打扰他享乐的好习惯。我妈说百烈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贱货,揽着个吃喝嫖赌的货色当宝贝。可是我爱皮皮呀,全世界只有皮皮的头发竖竖的皮肤细细的。他每天洗两个澡,从来不带着口气亲我,用完厕所记得换气和喷香水,脏袜子裤子都叠放整齐,在我发脾气的时任我蹂躏……我妈说瞧你那德性,你就图他有洁癖啊,搞完女人回家你还得伺候他泡脚,迟早悔死你个小贱货。
皮皮快跑(2)
我打了一夜的电话没有人接,我们认识的不是狂放不羁的夜猫就是伶牙俐齿的妖精,太阳没出来之前都匍匐在夜场醉生梦死呢。乔骄一准正被男人按在墙角或沙发上乱啃,Joe猫在某个角落里K仙粉,Annie在舞池里搔首弄姿扭腰摆臀,Nicky按时间来算应该正和他的gay朋友在一起……没人接电话,我冲出去找皮皮的号码,这么多人里定点在南锣鼓巷活动的只有小米。
三年前Michelle带着皮皮来酒吧,他们刚在一起一个星期。Michelle说:Banshee,这是皮皮,我泡上客户老总的公子了。我说:恭喜你啊。皮皮冲着我笑,他的眼睛在那天昏暗的灯光幻影中愣是射出了某种蛊惑的巫光。他说了句Banshee你好,我的好感如电光火石般发生。我愣了一下,然后对Michelle说,你把让给我吧,小米你把他让给我吧。
小米对此耿耿于怀,这两年里她每半个月定期提醒我皮皮只是适合一夜*的男人,并且在每次皮皮操完她之后洗澡时给我拨电话。她说,你想开点吧,他不来我这儿也会去找别人,反正他官方只承认你是他女朋友,已经很意外了,灰姑娘。我头几次挂了电话就流泪满面——他妈的皮皮当然只承认我了!我跟他在一起时是正儿八经的黄花大闺女,我给他洗*洗袜子洗衬衫洗有口红印的外套,我从来不问他又把舌头伸进了哪个女人嘴里,没怪他去澳门拍片时卖光了基金下赌船,怀了孕自己捂着肚子去排队打胎,别的女人谁行呀谁行呀?慢慢的我想通了,我一点也不恨Michelle,她说的多有道理啊,皮皮天生是那种“想天长地久是自找麻烦放过了又终生遗憾”的男人,我熬还不行吗?媳妇还没熬成婆,我的皮皮就失踪了。我在去南锣鼓巷的路上,边流泪边琢磨,皮皮你到底为什么离开我呢?因为我性冷淡吗,我并非你唯一的出口,你有那么多*可爱的伴侣;因为我阴戾吗,我半夜失眠一个人光着脚去客厅跳舞,静静的旋转怕吵醒你;因为我太乖了吗?你说两个人不能都出去玩,要留下一个洗衣做饭勤俭持家;因为我孤僻吗?你说像我这样骨子里其实不前卫的女孩子,就应该安静的读书写字啊……
我跟Joe在中关村的天桥上嗑瓜子,他把瓜子皮吐到无数辆车顶上,然后觉得很爽。Joe也是短头发,Joe的头发也很黑,可Joe的头发不是竖竖的,Joe和皮皮不一样。他是个看起来就魅力十足的男人,不像我的皮皮那么奶油和内敛,比如皮皮绝不会把瓜子皮吐到车顶上的,而且他根本不会吃瓜子这种东西。Joe摸我的头发,眼神暖暖的,他说百烈我的手闻到你的头发香了,我说讨厌劲儿的别学我们皮皮说话,又不是个斯文人。Joe不吭声,我知道他很愤怒,他一愤怒了就不吭声。我有时候会心疼他,有时候不会,可是我一天24小时都心疼皮皮,所以我肯定爱的是皮皮。
Joe,我知道你喜欢我。
屁嘞我可没承认过。
不用承认,我知道你喜欢我。
那你跟我在一起呗,大不了我收心不再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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