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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会这样以为呢!”达尔大尼央说。“您在这么长久地热爱石弗莱丝夫人以后,您不会对她的死敌发生感情的。”
“对,的确是这样,”阿拉密斯神情冷淡地说,“是的,这位可怜的公爵夫人,我以前强烈地爱过她,应该说她一句公道话,她对我们是十分有用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非得离开法国不可152。那个该死的红衣主教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对手!”阿拉密斯朝着前首相的画像看了一眼,又继续说下去:“他下令逮捕她,把她送进洛什153的城堡里。我敢说他真会叫人砍下她的脑袋,就像对夏莱,对蒙莫朗西,对散马尔154那样。她乔装改扮成男人,带着她的贴身女仆那个可怜的凯蒂逃掉了,我听说.她在某一个我说不出名字的村子里,甚至和一位神父发生了一件奇怪的艳事。那位神父,我不知道姓什名谁,是她向他请求借宿的。他只有一间房间,同时把她看成是一位骑士,就提出来和她睡在同一间房间里。这是因为这个可爱的玛丽155穿了男人的衣服,简直太像男人了。我只认识一位女人,她穿男人的衣服使别人无法看出来,所以有人给她作了这样一首歌:
‘拉波阿塞尔,对我讲……’
您听过这首歌吗?”
“没有;唱吧,我亲爱的朋友”
阿拉密斯用完全骑士式的声调唱下去:
“拉波阿塞尔,对我讲……
我像不像一个男子汉?
‘老天爷呀,
您的骑术真高明,
远远比我们还要强。,
她手执长戟来站岗,
真神气,真威风,
活脱儿一个小军官。”
“妙极了,”达尔大尼央说;“您总是唱得这样出色,我亲爱的阿拉密斯,我发现做弥撒并没有坏了您的嗓子。”
“我亲爱的朋友,”阿拉密斯说,“您知道……当年在我做火枪手的时候,我尽可能少站岗放哨,今天我做了神父,我也尽可能少做弥撒。不过我们还是回到这位可怜的公爵夫人身上来吧。”
“哪一位公爵夫人?是石弗莱丝公爵夫人还是隆格维尔公爵夫人?”
“我亲爱的朋友,我对您说过,在我和隆格维尔公爵夫人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也许只是调调情而已,就是这些。不,我说的是石弗莱丝公爵夫人。在先王去世以后,她从布鲁塞尔回来,您有没有看见过她?”
“当然看见过她依旧是那样漂亮。”
“是的,”阿拉密斯说。“我在那个时候也看见过她几次。我给了她一些有用的忠告,她却投有照着去做。我特别对她强调说马萨林是王后的情人,她不愿意相信我的话,她说她了解奥地利安娜,说奥地利安娜极为自负,不会爱上这样一个无赖的。接着在那期间,她参加了博福尔公爵的阴谋集团,那个无赖下令逮捕博福尔公爵先生,放逐了石弗莱丝夫人。”
“您知道吗?”达尔大尼央说,“她己经得到准许回国来了。”
“知道,甚至她回国以后……她还会做出什么蠢事来的。”
“啊!可是这一次她也许会听从您的忠告。”
“啊!这一次,”阿拉密斯说,“我没有再看见她,她变得太厉害了。”
“这和您不一样,我亲爱的阿拉密斯,因为您始终是老样子,您始终是满头漂亮的乌发,优美的身材,像女人一样的手,它们现在变成高级教士的令人赞叹的手了。”
“对,”阿拉密斯说,“是这样,我非常注意保养自己。亲爱的,您知道吗,我变老了,我快三十七岁了。”
“听我说,亲爱的,”达尔大尼央微笑着说,“既然我们又见面了,有一件事我们意见要一致,那便是我们将来年纪还会大起来的。”
“什么意思?”阿拉密斯问。
“是这样,”达尔大尼央说,“过去我比您小两三岁,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我已经过四十岁了。”
“果真如此,”阿拉密斯说。“那么是我记错了,因为,亲爱的,您一直是一位了不起的数学家呀。照您的意思,我也许是四十三岁了!亲爱的,活见鬼,活见鬼!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朗布伊艾府156,这会叫我倒霉的。”
“您放心好了,”达尔大尼央说,“我不上那儿去的。”
“哎呀,”阿拉密斯说,“这个笨蛋巴汕在干什么?巴汕,快一点呀,古怪的先生!我们又饿又渴,实在吃不消啦!”
巴汕就在这个时候走进来了,两只手各托着一只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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