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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人都当成白痴傻瓜了?重新入朝?为你效力?何不干脆直说呢,这样屈尊降贵抛出利诱,真正想拐回去的到底是谁?”
他的眼神弥漫如火愤怒,毫不客气警告痴心妄想的帝王:“我今日既肯赴会,就是要和你说清楚。趁早死心吧,玉儿是绝对不会跟你回去的!龙安城!那个四处弥漫血腥肮脏的地方,曾经带给她多少伤害!放眼天下又有谁会希望重回魔掌?去重温曾经的无数噩梦?到了今天还以为能把她继续摆布于掌心就未免太天真了。”
魔掌?!这个字眼激怒帝王,李隐的脸色转瞬阴沉,同样毫不客气的回敬他:“殷校尉,殷氏一族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你对当朝天子出言不逊的时候,最好也替你没有离开龙安城的亲族想一想!”
“要挟?”
殷沧海抱之冷笑:“浸润皇权还真是本性难改呢?你以为玉儿为什么不肯跟你回去?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嗜血成性!你要挟不了我的,同根同族又怎样?各人自有天命,自当各走各路。记住,无论你想做什么,欠下血债的是你,不是我!”
李隐针锋相对:“大威天龙,九九至尊!又岂能流于市井去给你做一介灶头妇?这是对她的羞辱你懂吗?既是龙女,就注定属于这个天下!”
“明白了,龙女应该属于天下,而天下属于你,所以她就理所当然应该是你的?”
殷沧海爆出哈哈大笑,嘲讽贪心帝王:“可笑啊,昔日供院红舞,不是早已被你亲口说‘准’当街腰斩了!现在回来又准备要谁?西凉城里只有玉儿,是我的妻子!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进门,这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更改的事实!”
李隐被刺到痛处,却只能强忍怒气点醒他:“匹夫之勇,偏居一隅小日子倒是过得很舒服是么?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九州四方奇灾不断,或许就是龙女未居正位导致的结果!事关天下气运时局,又岂能是你凭一己之力可以阻拦的?这又是你应该阻拦的吗?”
殷沧海满目荒唐:“未居正位?让我想想,当年梁皇后岂非就死在这句话上?已经嚼烂的菜也敢端上来?杀母之仇,还想再添夺妻之恨?好啊,确信我阻挡不了不妨一试。退一万步说,就算我真没这个本事,可别忘了还有一只猫。饕餮护法,除非有办法把那家伙也买通了搞定了,祝你成功。”
饕餮!李隐心头一震,想到那头恐怖的暗黑怪兽,那个就是饕餮?
知道他被僵住了,殷沧海懒得再废话,站起来转身要走,却忽然听到帝王天子字句清晰的吐出一连串名字:“贺晁刚、方天勇、佟老四……比起你这位结拜大哥,他们显然识时务多了,你说是么?”
殷沧海脸色一变,转过头,就看到李隐意兴盎然把玩手中几颗象棋子,悠然笑说:“骁勇战将,效力前线可谓个个都是战绩不凡呐,你说……如果让他们面对面去战贼王,就和邢桀拼上一把,是否也会很值得期待?”
殷沧海的眼神骤然浮现危险气息,要挟!留于龙安城的殷氏亲族不管用,就换上了更有分量的筹码。是说他如果坚持不识时务,就会立刻害死结拜兄弟是吗?
帝王的冷酷将他逼出底线,棋局因此弥散杀机。李隐把玩棋子,分明已锁定他这一方的将位,目光交锋,电光火石!
快!蟒龙快,他更快!若有第三人在场,根本不可能看清发生了什么。就在李隐准备以手中棋吃掉‘将’子的霎那,殷沧海已经拿起‘将’子直逼天子面前帅位。
‘啪’的一声,粉末飞扬,玉石雕刻的‘帅’子已先一步被他手中‘将’子砸得粉碎!
一招见成败,蟒龙因之变色。手中棋悬于将位上空,如点穴定格,无法再落下。
殷沧海目光如刀,声音却听起来格外懒散:“执掌禁军那些年,虽说是浑浑噩噩过得很冤吧,但至少有一点还是很值得欣慰的。皇宫禁苑,蟒山龙泉,举凡帝王出入之所,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
公开宣战,分毫谈判的余地都没有了。殷沧海的意思很明白,如果他敢动这些弟兄,就别怪他直捣黄龙,一如棋盘碎子,这个龙庭宝座他也休想再多坐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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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早春寒,西凉城里弥漫的气氛却比森冷气候更令人战栗。没人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只是一觉醒来,督护府就忽然发布戒严令。外乡人不得进城,城中住民也最好别出去,因为一旦出城就别想再进来。街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尤其以城北宁仁街为核心,方圆三条街以内的住户都不准出门!因担心闺女留在宁仁街的老两口,也因此被困住回不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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