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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也曾经下帖一会,从言谈举止、武艺修为方方面面都可断定他决非一介普通镖师。为此也曾追根究底,无奈……是他自己说……说……”
李隐鼻子一哼:“他说什么?”
丁毅咽了口吐沫,壮着胆子实话实说:“这个殷沧海……微臣曾因赏识他的能力,有意举荐为官。可谁知他却万般推诿,比武场上试身手,甚至不惜挨掌受伤也不肯露真功。微臣看出古怪,千般逼问他才说……说是昔日雍王旧部,因受主公株连有前孽在身,乃是被逐出京师……永不录用之人……所以……”
说到最后,丁毅的声音大概只有自己听得见,冷汗顺着面颊滴落。这种涉及皇族政争的大忌,天晓得会带来什么后果。
李隐何许人,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他仰头哈哈大笑,眼神愤怒如火。高啊,真没想到昔日冥顽不化的愚忠走狗,居然也有这么一颗精明贼滑的脑袋。
“哼,雍王?他用得起么?”
丁毅略显惊讶的抬起头:“陛下……难道……这个殷沧海……他不是雍王旧部?”
天子指向身边一等校尉:“告诉他。”
李子冲应声施礼,就对蒙在鼓里的地方官述说起殷沧海其人履历。
丁毅听呆了,昔日禁军最高统领?御前一等带刀校尉!也就是说,是眼前这位李大人曾经的顶头上司!太过震惊,丁毅好半天没能回过神。身为武将,他太清楚统领禁军是意味着什么样的分量。别说当朝一品大员,就是国公王爷都要对其敬三分啊,想不到……那个殷沧海……他……他他……丁毅终于明白了,当初会面说起有意保荐他为官,殷沧海眼神中流露的厌烦甚至是轻蔑该作何解。
李隐面色阴沉,怒气发泄过后很久没有再说话。天子不吭声,整座大堂也无人敢吭声。死寂沉默中,李隐已是心思百转。殷沧海……哼,这个殷武!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是一块碍眼的绊脚石!衡量眼前局面,他很清楚,想把红儿顺利带走就必须先搞定这块绊脚石!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必须通过他,才有可能达成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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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督护府花园凉亭摆下一盘棋,帝王端坐一方,细品香茗,只等来客赴棋局。茶是极品,棋是妙局,如果忽略彼此对望的眼神,或许真会让人以为是君子至交在品茗叙旧了。
“人生充满意外,可见至理名言是没错的。殷校尉……或许到今天,该叫你殷镖头,日久不见,还真是快变得让人认不出来了。”
李隐笑意淡然,把玩棋子伸手一让:“坐。”
殷沧海冷然入座,扫一眼棋盘上的布局,车马炮、象士卒,天子一方的棋子早已跨过楚河汉界,而他这一方颗颗皆已入局,一动即死。将位正入死地,分毫没有挣扎的余地……
天子态度尽在棋局中,殷沧海牵动嘴角,露出十足轻蔑的冷笑,这是想让他看清局势?是说皇帝已经逼到门前,他除了乖乖投降,认命退场,已经没有其它路可走了是么?
心里想着,他拿起‘炮’子直过汉界,就吃了帅位前守卫门户的‘仕’子。
李隐摇头苦笑:“殷镖头,棋盘上可没有这种规矩。胡来乱走,只有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才会这么玩吧?”
殷沧海冷笑回应:“规矩是人定的,要不要守规矩也全在各人的心情。我倒是很想知道,如果偏偏就碰上一个不理规矩,根本不打算吃这套的,又该怎么办?”
李隐也不生气,微微一笑说:“殷镖头……不,还是叫你殷校尉或许更恰当。想当年你挂印辞官,执意远走不肯再为朝廷效力,不能不说是令人惋惜的遗憾。其实……这又是何苦来呢?男子汉生人立世,若没有一番事业成就岂能甘心?凭你的能力,本该前途远大,混迹市井去给人押镖,岂非暴殄天物,白白浪费了一身才华?想殷氏一族世代显赫,出了多少国之栋梁?就算你不为自己,是否也该为家族担起这份责任?光耀门楣,殷家的列祖列宗可全都看着你呢,如何?重新授印披将袍,只要你肯回来,朕必当委以重用!”
“六月十七是家母忌日!甲辰年,六月十七!”
殷沧海没头没尾忽然抛出这样一句话,让他一愣,甲辰年……潜翔元年?三秒钟愣神,李隐随即反应过来,脸色因之而变。甲辰年六月十七,岂非正是这家伙被打入天牢惨遭废刑的时候?
“急怒攻心,呕血而亡,家母死时年仅48岁!”
殷沧海抱以荒唐冷笑:“当年是谁害我,如果到今天还不明白也就真成了傻子。莫非高座龙庭,是已经习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