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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闻声赶紧冲过去。
刚才,卢世荣在外边,一边煎药一边留心屋里的动静。他听到宛宜痛哭的声音,但是没有进去。他觉得让宛宜发泄一下也好。后来屋里安静了,接着却是凳子倒地的声音,卢世荣顿感情况不妙。
果然,卢世荣推门进去,就看见宛宜已经悬梁了。
卢世荣冲过去,把宛宜抱下来,放在地上,使劲摇着宛宜的肩膀,大声喊道:“宛宜,你怎么干傻事啊?”
宛宜挣扎着站起来,试图摆脱开卢世荣,神情恍惚地说到,“表哥,你还是让我死了吧。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卢世荣情急之下,反手打了宛宜一巴掌,“啪”,宛宜应声倒地。
“徐宛宜,你听着,舅舅死了,晓光也丢了。徐家的家运坏到头了!可是也不会再坏了。舅舅不肯同流合污,他是求仁得仁。可是,你得好好活着,才能替他洗刷冤情,才能找回晓光。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是,舅舅的冤情和晓光的安危怎么办?你别指望我,你是女儿、长姐,你才是他们最亲近的人。你现在寻死,只能是‘亲者痛,仇者快’。从这一刻起,打起精神活下去。徐宛宜,你别让我瞧不起你!”
卢世荣厉声说完这些,已经是青筋暴跳,气喘吁吁。他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宛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宛宜呆呆的坐在地上,眼神茫然,半天没吭声。她理了理头发,起身郑重地对卢世荣说:“表哥,谢谢你骂醒了我。我一心求死,忘了父亲和晓光,真是太自私了。我今后绝不会再这样了。我要好好活着,等到父亲昭雪,等到晓光回来。”
卢世荣看到宛宜的脸上隐约有手印,意识到自己刚才下手重了,心生不忍,轻声说:“还疼不疼?我去拿条热毛巾给你敷一敷吧。”
卢世荣刚要离开,被宛宜一下抓住胳膊,“表哥,我现在是尝到家破人亡的滋味了。”说完,泪如雨下。
卢世荣见状,一把将宛宜搂在怀中,抚摸着她乌黑的头发,柔声说到:“家没有破,还有我呢。”宛宜把头埋在卢世荣的胸口,紧紧地抓着他,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大都(四)重逢
廉希宪在病中听闻真金回京的消息,打算进宫来见他。真金闻讯后,说:“廉大人大病未愈,行动不便,还是我去看他吧。”
在廉府,分析了当前的形势之后,廉希宪当即表示赞同安童的做法。他语重心长地对真金说:“阿合马的所作所为,陛下不可能毫不知情。但是现在四方征战,耗费巨大,陛下需要阿合马替他敛财,所以离不开他。即使知道他劣迹斑斑,也会容忍他。弹劾阿合马这条路,不止动摇不了他,还会招致他的报复,伤及无辜。还是等待时机,再作打算吧。”
真金听罢,叹了口气,微微点头。
真金见廉希宪神色不济,嘱咐他要好好休养,并表示会派御医来诊治之后,带着安童和玉昔帖木儿准备离开。
廉希宪又拉住真金,拍着他的手背,叮嘱了一句,“殿下,稍安勿躁,来日方长啊!”
廉希宪让儿子代替自己送客。廉府门口,真金、安童和廉希宪的儿子还在谈论他的病情,玉昔帖木儿站在石阶之下,警惕地望着四周。
宛宜躲在一棵树后,盯着廉府的动静。她见几个人走出来,又停在门□□谈,其中一个人侧着身子,看着仿佛是太子。宛宜在扬州与真金只有一面之缘,并且当时并不知情,印象不深。这时候,真金转过身来,宛宜看得真切了,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大声喊道:
“殿下,殿下,民女是徐……”
还没说完,玉昔帖木儿挡在了前边,以为宛宜图谋不轨。于是,拿起马鞭朝宛宜挥打过去。他身材高大,又从过军,孔武有力,一鞭下去,宛宜摔倒在地。
卢世荣跟在后边,大步跑过来,见玉昔帖木儿再要挥鞭,急忙大喊:“别打她,她不是刺客!”
真金听见声音,快步走下石阶,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子伏在地上。宛宜抬头望着真金,四目相识,真金一下子认出了她,
“宛宜,是你!”
廉希宪听闻宛宜来了,挣扎着要起来见她,于是众人都挤到了廉希宪的卧室里。
宛宜从真金的口中,坐实了父亲的噩耗,悲从中来。
又看到廉希宪病中消瘦的脸庞,只能强忍泪水。她咬着嘴唇,眼圈发红,沉默片刻之后,向真金和廉希宪讲述了父亲出事之前对自己的嘱托。
宛宜长得很像父亲,廉希宪望着她的脸,陷入了对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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