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涩的感觉,赶忙掉转头一口气跑上老屋台子,呆坐了好半天。
这事过后没多长时间,先是木轱辘牛车被胶轱辘牛车取代,接着没几年是胶辘牛车被“手扶子”(拖拉机)赶下大路,最后是木轱辘、胶轱辘牛车被五马分尸,一家分得一个牛车脏器,大路上行的除了“手扶子”便是胶轱辘的人拉板板儿车。
如今,老屋旁的大路上,“突突突”的“手扶子”已下野进了废品站,“隆隆隆隆”的“东方红”没红火几日也驶入排灌站当了“座机”,“叮铃铃”的“洋驴子”少子,“嘟噜噜”的“汽驴子”(摩托车)多了,拖货的换成了“东风”和“至喜”(农用车),载客的也有了定时对开的“巴士”、骆绎不绝的“面的”和偶尔一现的“的士”(小轿车)。我衷心拥戴历史的颜面日日翻新,我最为欣赏历史舞台上的角色“各领****三五年”,但不知怎地,我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我深切地怀念那牛拉木轱辘车随口唱出的“咿轧——咿轧——”婉转悠扬的歌声,就象落寞时情不自禁地怀念儿时曾经给了我无私的爱的“衩档裤”朋友。
那一篮野菊
总也忘不了那一篮野菊。
寻寻常常的一个秋日。没有一点点儿哪怕一闪即逝的前奏。
心也静如秋的湖,没有一丝丝儿涟漪。
她来了!手挽着那一篮野菊。
连部炊事员叫我时,我正在医疗室(兼我的单间寝室)为民工包扎伤足。“门口有个姑娘找你!”我是人工河建设连的工地医生,找我无非是处理小伤小恙,也有私下里找我通融的,自然是想求我开个病情证明,偷个小懒什么的。
我懒心懒意地蹭出门,抬头一扫,愣了!
灿灿烂烂、娇娇嫩嫩、鲜鲜活活的一篮野菊,直晃得我的眼前闪耀着五彩的光晕。不知是野菊的光晕映上了她的颜容,还是她的容颜的纯净之光照在了那一竹篮野菊之上,我的眼前只有妍黄的绚丽的一抹。
那是怎样的一抹呵!小河里洁白晶莹的水花之上的一抹日出之光?婀娜多姿的垂柳之冠的一抹中秋月晕?除夕之夜村野郊外的一抹焰火?面对那绚烂的一抹,心的湖怎能平静!眼的泉怎不“叮咚”!
心底里本已无望。一个春秋的飞鸿,两情相悦的电波,初恋的日子里,彼此给对方送去多少幸福,多少温馨。一夜间的变故,一只“门当户对”的世俗之手插进我俩中间。我自知抵不住那只强壮的手臂的干预,也跳不出世俗的樊篱。我自虐般地掐死那个心愿,焖熄热恋的火焰。铁铸的现实岂是水做的情能敌。
此刻,我心湖起波澜,眼泉叮咚响,表面一派矜持而不搭理,灵府却被幸福的磁场吸入绚烂的一抹。
秋日高悬,天边白云悠悠。棉地里白云朵朵。我俩这一抹妍黄,缓缓地飘曳于白云间。这时我才能睁开眼睛,不时从容地深情地侧面偷偷地用我的眼波把她探寻,把她抚慰。还是那张纯净的脸,还是那双黑亮黑亮的大眼睛,还是那一对黑亮黑亮丝发不乱的大辫子,还是那一身村姑样的朴朴素素的衣装。原来她也在她们的工程连当医生。为预防感冒流行,采摘野*煎汁供民工服用。被强行斩断了的情丝,欲以野菊为媒来粘连。
想到她也是被势利之手宰割的小羊羔,看到她黑亮的双眸泪涟涟,我的心气怎么也硬不起来。呵护都唯恐不及,哪能忍心把这娇嫩的朵朵小花抛掷开去?
野菊给了我金色的秋天。然而,正象那首老歌唱的“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丰收的秋天过后,留在田野里的只有萧瑟和凋败,且寒冬又将逼入……
生长在村野路边的本本色色的野菊,最终还是被强权之手掳到了喧嚣的闹市,遭到世俗的蹂躏。离别了村野的沃土,失去了农夫的呵护,野菊由此走向凋零、衰颓。
为野菊的命运,我象惨败的狼,仰天长嚎,痛彻骨髓。为自身的懦弱无能,我的心不知流下了多少血!
冬去春来,世事沧桑。如今,时光老人早把世间的诸多创痛用神奇麻醉剂一一解除,并且给揉摩得麻麻酥酥。一切的一切正按其应走的轨道运行。曾经拥有的忧、悲、苦、怒,曾经咀嚼过的酸、咸、苦、辣,都被时光老人从我的记忆屏幕上悄悄抹去,可那一篮妍黄娇嫩的野菊,令我怎么也不能忘记。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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