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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觉的一抖,抬头看,却是景元觉和上了一本奏折,顺手往边上一摞上一扔……
然后他从面前堆得有座小山高未阅的那一摞上取下一本,又打开在桌上,细细看起来。
噤声不语,我小心翼翼的站在阶下。
自从四天前冬狩毕起,覃朝的撒手皇帝彻底的变了脸。几天内连下十几道政令,广开庭议,裁撤提拔,更井然有序的任免京属燕州郡官,协调驻京南北防卫——道道简明扼要、不容置喙,俨然一位大权在握,雷厉风行,勤勉政事的英明主君。
……然而,默默的看了一会埋头于书案,让多少朝臣咂舌的英明主君,说句老实话——我并没有觉得这人比几天前,有多长出三头六臂来。
嘴巴,还是那恶毒损人的两片红;鼻子,还是那长长挺拔的大突起;眼睛,还是那时眯时弯的狐狸眼。
当然,当为人君主不再以假面目示人,时时还要做些压得住场面的形容,神色中自然是添了些认真,眉宇间长了些威严,谈吐里也多了些严肃——其实也就是俗称的,拉“长”了脸。
……大凡摊上驴脸英明主君,史书有证,不大好惹。
“整个中书省,就数你和付太傅最闲,”此时的此君,提起朱笔,边写边顿,慢悠悠的开了口,“太傅今年七十,你今年十七,两相比较,朕能忍心叫他来送?”
……很是无力。
所以我退一步海阔天空,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臣知错,日后中书省批文,必亲自送到。”
听见此话,景元觉终于从案牍中抬头,百忙中瞥了我一眼,招招手,示意要人走近。我迈了一步,他继续挥,再迈一步,还继续挥,最后走到台前贴着,不能再近。
他放下笔,看着我缓缓勾起一边的嘴角,然后是随后的另一边。
“朕又不会说出去……”
严肃明君的形象,自然是荡然无存。
说笑话呢,我的脸色,不用想也知道不好看。
“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不觉得躲着朕,完全是欲盖弥彰?”
一张帝王金口,就以外人看来绝对是在密叹国事的口吻,泰然自若,镇定不已的,吐着滔滔厥词。
“说到底,那天晚上你吃亏了吗?与其说是你,还不如说是朕……”
“劳心劳力,亲历亲为……”
“治病救人,唉,吃力不讨好……白白一片好心啊……”
“全都给人,当作了驴肝肺……想来真是伤心,真是痛心……”
我脸上红红白白,阴云翻滚不休,嘴上还说不得。
……真得很佩服他身为一个心高气傲的君主,对当地痞无赖之徒,那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向往,豪无嫌隙的度量和莫名惊人的执着——其实要不是顾及门后还有宫人,墙外还有禁军,听从心中那股叫嚣着的冲动,我楞是想把那嗡嗡嗡嗡的人就地解决,毁尸灭迹,再踩上数脚。
景元觉说着说着,兴趣已经完全从审阅奏折转到看人出糗上来,半晌,他自顾笑容可掬,兴味的发出叹息,“苏鹊,你在害羞……”
我抑制着脸侧肌肉不自主的抽搐,“皇上政事繁忙,没事,臣就告退了。”
“哎——回来,回来。”
没走几步就被喊住,回头见他忍着笑,伸手端起烫金的茶杯。
“咳,齐鹏的婚事,怎么样了?”
哼,还知道要办正事啊。
“臣日前已去拜访过广平郡王,郡王知悉齐小公爷新任建功营事,同意本于今日的文聘日期押后。听闻建功营正月放假三天,届时齐小公爷也要回京。依臣看,文聘或其它说法,最迟不能超过那个时间。”
“知道了。”景元觉边听边点头,之后放下茶杯,手指向桌上一边的一个黄布帛,“这是赐婚的旨意,早先已经拟好。”
我看了看,迟疑着没有拿。
“怎么?”
“皇上……一旦赐婚,齐小公爷再拒绝,两家就再也没有回转余地,不如还是先以普通宗亲联姻着礼部办理,等文聘礼聘齐备后,再下旨赐婚、降恩礼遇不迟。”
景元觉听罢沉吟片刻,向后一靠,斜睨着我缓缓开口,“你有把握,不赐婚,解决这事?”
并没有。
只是咬咬牙,心道齐鹏是忠君之人,齐家更是除不愿轻易调军外对皇家赤胆忠心可鉴日月,一旦圣旨压下,玲珑郡主齐鹏是不想娶也得娶了。届时景元觉间接得到神策军十五万兵马的保证,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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