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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几代都不长命,我家也就绝了这个念头,安安分分给帝王家卖命。”他一哂,“可能还是心不死,想着造天命,将来待子孙,结果变成害子孙。”
说罢投子道:“不用下了,你赢了。”一把扫乱满坪棋子。
靖王揭开壶盖,自有人上来注水。倒出两杯茶,方才看他的手,看到他手指上弓弦勒裂的新伤。
靖王:“我同你说过,最应戒怒,其次戒骄戒躁,否则只会自伤。”
作者有话要说:
☆、三
月明星稀。
薛将军困得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宫里黑憧憧,半个人影没有。
靖王平静地:“梓童。”
对他伸出手来。
那手修长稳定,如当朝首辅。
把将军吓醒了,滚下床,一身鸡皮疙瘩,满头大汗。
之后再睡不着。
遂披衣出门喂鸡。
鸡名也叫将军。
于是将军对着将军,双双睡眼朦胧。
薛明师想到一些往事。他不是个会想往事的人,因为往事不可追,屁用没有。
但今晚很多事清晰得像朝服上的兽纹,一鳞一爪,一丝丝绣线清晰可见。
十七年前,太宗皇帝召集公卿勋贵子弟视骑射之术。曾指薛明师,明知故问:知是谁家子?
左右答是薛家子。
便召薛明师论赏。他当时十五,胆大包天,奏道:不要金帛财物,宁赴边关为一伍长。
太宗大悦,谓臣下曰:此子肖父,一伍一什岂足道哉?当即赐他千夫长,入靖王军中。
太宗是靖王兄长。
薛明师当年并没看出靖王有觊觎皇位的心思——多半靖王当年确实没有。他何时起的心思?
薛明师顺鸡脖子上的毛,难说。
时位移人。
换他是靖王,也扛不过。
吴道凌捏着嗓子叫:“娘娘,娘娘?”
面色不善。
薛明师抱着鸡笼睡过去,这会儿醒了。
储尉道:“将军。”
薛明师笑嘻嘻招手:“凌公公。”
吴道凌脸色一青:“您若是要进宫就早把家当清清,丢不起这人。”
储尉骂他:“你闭嘴!”
薛明师:“不急,无论去哪,顶刀子都少不了你们。”
吴道凌:“末将谢将军抬举。”
薛明师瞥他一眼:“好说好说,你可是我指腹为婚的小娇妻,储尉那是糟糠之妻不下堂。”
一路说一路往外走。
他身上还有鸡毛。吴道凌:“您这是赶往何处投胎?”
薛明师:“你哪只眼睛看见本侯要投胎?这是去算账。”
薛明师有亲卫追随。
黑甲骏马,一路畅通无阻。
人多势众,去荆国公府。
国公获悉,当即不病了,开门揖盗,精神矍铄。留薛将军共午膳。
国公劝客道:“粗茶淡饭,待客不周,明师,务必见谅。”
薛明师一笑:“本以为能吃到国老府上一道名菜。”
故意停在这里,同他说话的人势必要关切地问一句:“是什么?”
国公不能免俗地问了。
薛明师打量东道主:“王八。”
王公子猛地气恼站起,脸色涨红。
国公与薛将军对视一阵,竟同时大笑出声。
当下屏退闲人。
薛明师端一杯茶:“家母曾有吩咐,要我事国老,如事亲父。”将茶水呈上。
他做得郑重,国公去接,口中道:“我与你父亲,的确是过命的交情。”
一上手便是万钧之重。薛明师犹低着头,极恭敬的样子。那边国公原是以手指来接,被薛明师加力一推,面上不改气定神闲,手指却往前抵,用上手掌,将那茶盘卡在虎口处。
手上变了几变,目光这时才交接。薛明师扬眉一笑,国公心知不妙,却已迟了。薛明师劲道乍撤,那茶杯打翻,热水全泼在衣袖上。薛明师向下一捞,扯着国公衣袖反卷,便要来扣他脉门:“小侄一时不慎。”
来往间已用上擒拿。
国公:“贤侄未免过谦。”
手腕上腾撞弹击,拆了不下十招。
才双双退后一步。
国公叹道:“廉颇老矣。”
薛明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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