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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棋在外边儿大嚎着扑在地上要死要活,一见苏洛陵带着苏绾一道出来,立马连滚带爬地过来,紧紧抱住苏绾的身子:“姑娘……姑娘你没事吧?呜呜呜呜……你可担心死奴婢了……姑娘你可千万不能死啊姑娘……”
苏绾朦朦胧胧听着苏棋的嚎叫,哭得使她肝肠寸裂起来。很想抬手抹掉苏棋的眼泪,好教她再不要为自己流泪了,可这半点儿力气都没了,嘴中喃喃地说了一句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的话,眼前便就渐渐黑成一团,再不知道后事如何。
几日后天晴,徐徐复苏的春季带着些许暖意,不过依旧有些冰凉的触觉在空气中四处游走。使得人脸庞一会儿吹着的是暖风,一会儿又是冷风,忽冷忽热好不难受。
苏绾只觉得嘴角有什么冰凉的****在流动,张了张嘴,那些****就顺着口舌滑入喉咙,解了她的口干舌燥。但是眼前却是漆黑一片,自个儿眼皮也是分外沉重。耳畔不停有车轱辘飞快转动的声音,并且合着马鞭抽打,似乎颠簸不止。
有一瞬间,身体全无知觉,还以为又一次走上了奈何桥,要到世界的另一面再去换个身份来。这多可笑,她都死过好几回了,而这次竟一直频频向后看,眺望着是否仍旧会有一个声音唤她回去。
可是这幻想只停留了几秒,随后浑身上下都开始火辣辣地疼起来。尤其是眼睛,任凭怎么张都张不开。
她一下子恐惧地坐了起来,喘着粗气伸手要去揉眼睛。
“别动!”
苏洛陵熟悉的台词又一次送到耳内,苏绾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苏洛陵……”她喃喃地自语,眼睛开始越发地疼痛。
“你别哭。”苏洛陵哄道,轻轻揉她进怀里,“你的眼睛被烟火熏伤了,我正用药物包了起来。你一哭,那些药就全被冲走了……”
“我没死?”
“你没死。”
“我在哪儿?”
苏洛陵停顿了一下:“在我身边。”
苏绾这才头一次放肆在他怀里,紧紧攀住他的脖子不放:“我真的没死?我真的没死?”一天里面死过两次,两次都死不了,她的命还真比乌龟壳还硬。
苏洛陵静静抱了她一会儿,说道:“这么多日,你这一路都没进过食物,我叫苏棋伺候你吃点儿。”说着就将她轻轻放平。
这一路?苏绾立刻抓住他的手腕:“我们已经离开苏园了?”
“已经……没有苏园了……”苏洛陵的喉咙里,含着一丝哽咽。
这话顿将苏绾晕厥之前的所有事情都勾了起来。从她进苏园开始的一桩桩事情,从惠姑的无故暴毙,苏泊生死于非命,寒翠微奔命离园,再到廖管家惨死眼前——最后的大火就像一把钢刀,架在脖子上,绞地她鲜血淋淋。
这一切,难道都跟苏洛陵有关?自己一直以来背负的所有骂名,其实都是为苏洛陵背的?
他自从一开始便只想用她来做挡箭牌,什么苏园的福人菩萨全都是谎言全都是用来欺骗她的?为何为何为何自己就那么傻,中了古人的奸计呢?
若只是为了这个,何苦叫她爱他?还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她猝然松开了他的手腕,迟疑地顿在半空里,嘴角发涩。
若然这每一条人命都是与苏洛陵有关,就连苏泊生都是不得已为苏洛陵牺牲的,那么,他身上该是多么罪孽深重?究竟他是什么身份,让苏泊生甚至整个苏园都不惜完全牺牲来保他无虞?
心头止不住地发颤,似乎飘忽不定地,有了个最糟糕的答案。
“你……究竟是什么人?”她咬着干涩的唇问道。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一百三十三章 漫漫路兮
第一百三十三章 漫漫路兮
察觉到苏洛陵在她面前愣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静静地没留下任何回答,钻出了马车去。
“姑娘!你醒了?”显然是苏洛陵将外头的苏棋唤了进来。苏棋一见苏绾醒了,立马扑进车厢里来,“姑娘你可有觉得哪里不适?”
苏棋小心用一些凉性草药在苏绾皮肤上反复晕敷,使得被火烧伤的地方能减少点儿疼痛。
苏绾的眼睛完全被绷带裹住了,外边儿半片光都漏不进来。她也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对时间已全无概念:“棋姐姐,外边儿现在是白天还是夜里?”
苏棋答道:“已是黄昏了,姑娘你昏睡了四天,二公子一直衣不解带地在你身旁伺候汤药,已经好几夜没睡好了呢。”
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