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4 页)
“呵呵!大人还没问过客人的名字呢。”
“怪不得我想不起来!你们说,不问怎能知道别人的名字呢?”
此时,隔扇被推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道:“是啊,我可想不起那个名字。”
长安愣了一下,看着来人,然而烛光摇曳,他的醉眼已看不清女人的长相。“嗬,还挺水灵的。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阿幸。”
“阿幸?好似在哪儿听过啊。”长安嘟哝着,“不对啊,客人当是个男子,要不也不会特意差人去寻漂亮女子,是吧,千岁?”
“是,老爷。”
“客人确是说从长崎来的?”
“从长崎……倒未说清楚。”
“到底是从何处来的?”
“这……怕是从天上来的吧。”
“天上?那可不行!天上的客人有时会送来红头发、蓝眼睛的女人,那可怎生使得!”长安似想起了伊达政宗身边的碧眼侍妾,突然缩了缩脑袋,一副颇为害怕的样子。
这时,同心领着客人走了进来,“客人来了。”
同心禀报的时候,长安清醒了些。他有几分想起了伊达政宗和索德罗,人立时变得谨慎起来,严肃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来客。只这一瞥,他又变回了那个吃过很多苦头才走到今日的大久保长安。
“听说乃是长谷川大人介绍你来的?”
“是,此处有一封书函。”来人年方二十五六,容貌俊美,谈吐文雅,像个生意人。
“你原来真是明石扫部手下?”
“这……是。但小人职责实际与军务无涉,小人如今专门负责从堺港到长崎的船务。”
“哈哈!这么说来,你和我一样,太平时还有些用处,打起仗来就一无是处了。”
“呃……是,是有那样的说法。”
长安从同心手中接过书函,边看边问:“你信洋教?”他似漫不经心,实则在认真观察对方的反应。
对方似是吃了一惊,道:“大人知道?”
“哪能不知!每次看到胸前挂着十字架的人,我心里都会咯噔一下。”
“这么说,总代官大人您也信奉……”
“不,那倒不是。总的说来,洋教徒对自己很是严谨。”
“惭愧。小人名桑田与平,信函上也写着。”
“是写着。不过只有名字,未说何事。喝酒之前,先说说此行的目的吧。”
“多谢大人。”桑田身子有些僵硬,施了一礼道,“乃是关于生丝的生意……小人想获生丝进口之权。”
“哦?那可找错人了。我只管金矿。”
“在下对此甚为清楚。”
“那还来找我谈生丝?”
“小人看出,获生丝进口之权的人,都非洋教徒。”
“哦,这还是头一次听说。大御所和将军大人各有信奉,大家也知,这情形和太阁时可不一样。”
“非也。小人想,与其说大御所身边的人厌恨洋教,不如说乃是有人不喜欢耶稣派、弗兰西斯派和多米尼加派。”
长安摇了摇头,戒心益甚。果然,他们都对三浦按针不满。他遂道:“我可明白地说,无那等事。真不明人怎会有这种念头……”
桑田好像相信了长安真的对此一无所知。他略放松了些,轻轻吁了一口气,表情严肃地跪坐下,“其实,洋教国家也分两种。”
“哦?这我倒是头一次听说。”
“开始时,众人都信天主教,后来出现了所谓清教徒,形成了实行新教教义的国家,信奉新旧两教的国家,不断在欧罗巴燃起战火。”
“你倒是清楚得很。”
“是。日本有人原本信奉天主教,也就是旧教。新教的船只在庆长五年时第一次进入我国。”
“船?”长安假装糊涂。
“就是三浦按针乘坐的博爱号。”
“哦,对,三浦按针,我倒是有所耳闻。他尊大御所之意,发誓绝不会把欧罗巴的战火引到日本来。他绝不会那般做。此人比我们更执著,我信他。”
“总代官大人,您真这般认为?”
“你说长谷川大人不这般以为?”
“不不,长崎的奉行大人也有同样的想法。”
“这么说来,我们二人都这般想,你们却不信?”
那人语塞。
长安端起酒杯,“哈哈!这般说来,你们认为乃是因三浦按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