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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不敢再吭声。
鸨母转过脸,又朝绣娘道:“不过丑话可说在前头。咱们这里,从来不养闲人。我也不管你之前何种身份,只要来了咱这莳花馆,就得跟其他姑娘一样,该陪酒陪酒,该接客接客!”
绣娘点头道:“这个自然。”
“那就没问题了!”鸨母又道,“咱这莳花馆,是寻欢卖笑的喜庆地方。赶紧把你那一身丧除了,看着都��没牛 �
“妈妈看不惯,我脱了便是,”绣娘作难道,“可我这丧服下面,仅有件单衣。那单衣又脏又旧,若露将出来,怕是更惹人耻笑……”
“好办!”鸨母回头扫了一圈,叫道,“小秋艳,绣娘身量跟你差不多。你领她去你屋里,找身好料衣裳给她换了!”
“我还不舍得穿呢……”小秋艳嘀咕一句,有些不乐意。可鸨母的话,又不敢违拗,只得冲绣娘噘噘嘴,道声,“算了,跟我来吧。”
“有劳姐姐了。”绣娘冲小秋艳施个礼,便随着去了。
一炷香的工夫,绣娘便捯饬一新,重新来在花厅。她这一亮相,四座皆惊。只见她双臂环胸,娇躯微倚。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浑身上下,散发着慵懒。隐约醉玉环,恍惚恙西施。金莲款动,便是袅袅婷婷。真好似风摆荷叶、雨润芭蕉。
皮顺骨头都酥了,嘴空张了半晌,这才费劲地喊一声好。
绣娘双眸半眯,报之一笑。清纯中,竟透着说不出的妖娆、道不明的妩媚。
来到鸨母前,绣娘翩翩下拜。举手投足,无不撩人心弦。
鸨母看了一圈,惊呼道:“这闺女,天生的窑姐胚子啊!该不是狐媚子托生的吧?瞧那眉梢眼角,真真勾死个人啊!”
“妈妈取笑了,”绣娘腮间一红,问道,“那您是肯收我了?”
“收!肯定收!”鸨母急道,“说吧绣娘,想要多少典身银子?”
“妈妈误会了,”绣娘摆摆手,神情坚毅。“我分文不要!”
“分文不要?”鸨母瞪大了两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没听岔吧?你是说……不要钱?”
绣娘点点头,“是的,我不要钱。”
“瞧这事闹的……哈哈……”鸨母欢欣若狂,“那我这便去拿纸笔,抓紧将契据填了!”
“先不着急”,绣娘忙把鸨母拉住,“立契前,绣娘还有话要说。妈妈若答应,我便印指画押。妈妈若是不答应,绣娘调头就走!”
“还有条件?”鸨母不似方才那般热情。“你说说看吧!”
绣娘道:“没别的,就是一点:行不行那鱼水之欢,得由我自己定!”
“这可不能由着你!”鸨母张嘴便回绝道,“客人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偷腥尝荤的。哎?头前你可是应下了啊,该陪酒就陪酒、该接客便接客。你若说个个都不肯,那还接的什么客!?”
绣娘道:“我能奏筝,可以丝竹待客……”
“哼!”鸨母骂道,“你这小妮子,真是不知高低深浅!那‘卖艺不卖身’,只是戏文里头说的好听。既然敢跳染缸,就别怕污了清白!”
“妈妈休恼,且听我一言”,绣娘赶忙道,“我若惜贞节,岂肯入这烟花柳巷?绣娘非是舍不得自己身子,而是想有的放矢。妈妈你想:那等腌臜散客,也无甚银两。接得再多,怕也比不得豪门纨绔的一掷千金。孰轻孰重,应掂量清楚。绣娘之意,便是如此。”
“是有几分道理……”鸨母面色稍稍缓和,“但那等挥金似土的大爷,却是可遇不可求。”
“放心吧,我自有门路。”绣娘笑道,“咱这买卖,无非是要多赚银子。绣娘妄忖,应比其他姐妹赚得都多。一月为限,高下即判。妈妈若不信,咱们便立字为凭。若届时食言,任由妈妈驱处,绣娘绝无二话!”
鸨母还没作声,众粉头早已不服气。
“哼!说得好轻巧。银子那么容易赚?当是天上下的、地里长的啊?”
“就是啊,仗着有几分姿色,就敢红口白牙说大话?还没入馆呢,真把自己个儿当花魁了?”
绣娘不置可否,只是笑眯眯地望着鸨母。
合计了大半晌,鸨母终于拿定主意。一拍大腿,叫道:“成!就依着你!”
定契后,绣娘便成了莳花馆的人。鸨母收好契据,又着小秋艳带着绣娘去找榻处。
二人走后,鸨母接着招呼皮顺。众妓怎生吃酒调笑,便不一一俱表。
正闹着,小秋艳突然奔回厅来,捂着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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