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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手画脚,私语窃窃。
鸨母没作声,又看了两眼,这才回到桌案边,悄悄捅了捅皮顺。“皮大爷,咱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您给我交个实底儿,这闺女是打什么路子来的?”
“这你甭管!”皮顺大咧咧说道,“先说瞧没瞧上眼?”
“瞧得上啊!那眉眼,活脱画里走出来的。有这般气度的,怕是那家道中落的大宅闺秀……”鸨母又道,“可看她那举止,又似见过世面,不像足不出户的小姐千金……皮大爷,您一定得交待明白,这不清不楚的,咱可不敢收。万一惹上官司,就吃罪不起了……”
“你放一百个心!”皮顺拍着胸脯道,“一不是拐,二不是骗,绝对正经来路!要知道,她没开过苞,还是个雏儿呢!”
“真的?”鸨母一喜,眉开眼笑。“我再瞅瞅去!”
说罢,鸨母顾不上什么,乐滋滋地又朝那女子奔去。到了跟前,鸨母绕看一圈,又是摸胯,又是捏腿。那女子也不避,直着身子,任由鸨母摸来捏去。
验了半天,鸨母回头斜一眼皮顺,冷笑道:“皮大爷,我在这行也不是一两天了,真当我验不出吗?她已不是黄花闺女,早就破瓜了!”
“是吗?那是有点可惜”,皮顺不紧不慢道,“不过呢,单瞧那张俊脸蛋儿,那雏不雏的,又有什么打紧?寻思着与你相熟,这才把她领到这里。既然你不领情,皮爷也不自讨没趣。得!老子这就去陕西巷,问问上林仙馆收不收!”
说着,皮顺还真个起身,装模作样地要往外走。
“别别别!”鸨母一见,忙堆笑拦住。“皮大爷哟,您忒的性急!我多咱说不收了?叫好的是看客,挑货的才是买主。这老理儿,您又不是不懂。快坐下快坐下,咱们好商量。”
“你这滑鸨儿,比皮爷我还鸡贼!”皮顺笑骂一声,借坡下驴。
“三儿!三儿!”鸨母高唤龟奴道,“给皮大爷上壶好酒!”
龟奴应声,将酒壶送来。
鸨母替皮顺斟了杯酒,试探着问道:“皮大爷,我多句嘴啊。既然那女的来路正,您怎么……不留着自己受用?”
听了这话,皮顺脸上猛地一僵。“你当老子不想!?”
鸨母怔道:“那您还……”
“唉!”皮顺叹口气,沮丧道,“要真把她纳了,我家那只母大虫能消停?再者说了,皮爷也没那养小的闲钱……照实说了吧,这小娘们儿是我傍晚撞见的。当时,她就抱着那匣子,不住地朝胡同里打量。我见她生得俊,有心寻个乐子,便戏问她是不是要当窑姐儿。没承想她非但没恼,反而央我帮她引荐。我一琢磨,这可是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啊,索性就当个顺水人情,就把人领莳花馆来了。怎么样?够意思吧?”
“真没的说!”鸨母眼珠子转了几转,“皮爷您先喝着,我再去盘道两句?”
皮顺一挥手,“只管去。”
鸨母又来在切近,将那女子左右端详。
那女子微微屈膝,道了个万福。“妈妈好。”
“哎”,这声嘤嘤脆语,把鸨母乐了个喜笑颜开。“这小嘴甜的,真招人疼哟……叫什么名儿啊?”
那女子又道:“回妈妈话,我叫绣娘。”
“嗯,叫着挺顺嘴儿”,鸨母满意地点点头,“家里头还有些什么人?这身孝,又是给谁戴的?”
绣娘低下头,言语中满是悲伤。“爹娘都已不在,亲戚也四散凋零。本与一个姐姐相依过活,可天有不测,年前因场变故,夺去了姐姐性命……这孝,便是给亡姐戴的……”
说完,绣娘泫然欲泣,忙抬袖拭掩。
“天可怜见的”,鸨母见状,也假惺惺擦了擦眼角。“这么说,你是要卖身葬姐了?”
“不是……”绣娘摇摇头,敛了悲声。“亡姐已殡下了,不需另外的葬送银子。”
鸨母一愣,“那你头上还插只草标?”
“妈妈容禀”,绣娘道,“打小我便弱不禁风,姐姐在时,一应吃穿用度,都由她照料……可眼下姐姐故去,我一副女儿身,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做不来粗活笨什,无依无靠,断了生计。没奈何,便想找个轻快的落脚处,只盼有床暖被盖,有口热食吃,纵豁出名节不要……绣娘也认了……”
话刚落地,粉头堆里便有人搭茬儿:“这年头可真是邪门儿,还有甘愿朝火坑里跳的?”
“浑说什么?”鸨母狠狠剜一眼说话那粉头,“再多嘴,割了你的烂舌头!”
那粉头自知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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