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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你根本就不爱我,你是个自私的人。她说,那个酒店的一楼大厅我很喜欢。我要在那里举办一个无比盛大的婚礼。我要做这个世界最美的新娘。
仕诚几次上前去试图牵着她的手,都被她无情的甩开。只得跟在她身后,突然他大声说:丫头,我爱你。
她转身看着他。她说:一诺走了,你知道吗?他走了。是我让他走的,是我。我可以不要一诺。你为什么就不能抛开你的家庭呢?你不爱我,你不爱,你不过是想占有,你这个自私虚伪的男人。她发疯似的将两只高跟鞋一一砸向他。他没有躲闪。十厘米的跟不偏不倚砸中了他的眼睛。北北看到他“哎呦“一声捂着眼睛蹲了下去,她连忙奔过去,试图掰开他捂在眼睛上的手掌看个究竟。她急的哭了出来:“傻瓜,你怎么不躲呢,怎么不躲?”他却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说:“因为是你,我不想躲,也不能躲。我知道自己躲不了了。丫头,我爱你,真的爱。”
从医院出来的路上。他说,北北,如果我瞎了,你还会要我吗?
她说,不是我不要你,是你不要我。
索性只是砸中了眉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北北看到他包裹纱布的眉骨下方的眼睛微微红肿,眼眶充血,心里针扎一样疼痛。她几乎无法想象眼前这个男人在怎样的煎熬下和他那个性冷淡的妻子度过了多年的无性婚姻。他需要多大的忍耐与克制,他的生理和心理该如何解决。她不明白,在这样一种极度扭曲的生活下他居然没有和她离婚。他没有任何解释,只是说:“我们已经分居多年了,无论如何我不能抛弃她,这是我的命。”言语中透着无奈与惆怅。北北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她不想知道真相。也许真相的背后,是她更加无法承受的事实,也许会毁灭她的梦。即使,张仕诚,注定是她的噩梦,她也不愿意醒来。
北北将账龄分析表做了出来,许致远已经连续两天没来上班了。那天晚上她和张仕诚走了之后,剩下的几个人又去了一个洗浴中心,因为嫖娼被当晚送进警局做笔录。张仕诚告诉她这些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他的无性婚姻。也许他比她想象中的要复杂许多。他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农村孩子,独自在异乡打拼到今天这样的位置,这背后的经历是她无法想象的。他给她看到的永远是自己良善,内敛,稳重,敦厚的那一面。他这样睿智世故有地位的成功男子,即使安分守己,洁身自好,也难保没有其他的女人会主动献身。如果那天晚上她没有喝醉,他会不会也和许致远他们一起去嫖娼了?她为自己冒出来的这个念头暗自纳罕。也许是真的,不然七年的无性婚姻,他才不过37岁,他如何度过每个煎熬的时刻?他身边有个女人,生活里又有无数的女人,也许她只是他无数女人中的其中一个?一想到这些,北北就不寒而栗,万箭穿心般的痛。她遇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已经不会完完整整的属于她了。她从没有听他提到过他的情感经历,甚至包括他的婚姻,他与妻子的感情,他都闭口不谈,似乎刻意有所保留。过去,现在,将来,她毫不犹豫的参与进来,才发现也许他的玩伴有许多。她害怕与半个人类作斗争。她觉得自己荒谬又可笑。
他似乎看出了她的疑虑。他说,我没有,从来没有。也许你不信。“有一次,你们许总硬拉着我去。我跟做贼似地逃了出来。后来,他总取笑我不是个正常的男人。”嘴角挂着一丝自嘲的笑。“这些年过去,我只能拼命的工作。连我都觉得自己不正常了,直到我遇见了你。”他说的暧昧缠绵。北北又想起夜色阴影里那个激情狂热的吻。
谁是谁的沉沦(二九)
凌晨四点的时候,她仍在床上辗转难眠。吞下的安定片,似乎也失去了药效。一诺离开两天了,他应该已经安全到家了。这是六年来第一次,他们没有任何联系。北北有些不习惯。没有信息,没有电话,没有邮件。一诺似乎一瞬间在她的世界里蒸发了。可是那天他在爷爷奶奶坟前说,无论你如何选择,我都会一直陪着你。她选择离开他,就不再对他抱有企图之心,期待他会像豫哲一样停在原地,不肯离去。她很希望他能从那份伤痕累累的感情中走出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只是她仍旧深深的牵挂他。
一诺交出一颗完整的心给她,她却无情的将它践踏的支离破碎。
以前无论争吵多凶,他都会给北北发信息,打电话。所谓争吵,很多时候都不过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她不断指责他,挑剔他。他只是沉默,像一只受伤的兽,独自舔舐自己哀怨的伤口。爱的越纯,阴影越少。一诺对她除了纵容,从不要求她为他做什么。她却不断掏空他,填补自己内心的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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