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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可谓一应俱全,实在让人难以挑出不满之处。
长安馆二楼,顾承恩推开雅间的雕花木棂,向外看了看,回头道:“此间好是好,不过未免太过铺张了,再说,长安别的客栈也不见得差,怎么这里如此之贵?”
他身后的顾少卿看着这位淳厚老成的族兄,略显峭拔清瘦的脸上露出一丝玩世的微笑,道:“这地方另有妙处,怕是哥哥不得而知。”
“哦?”顾承恩确实有些好奇,不禁问道:“少卿说来听听。”
顾少卿一笑,道:“出了这崇仁坊,南边就是平康里。这两地相隔一街,那平康里可是秦楼楚馆之所在,住在这里的许多考生,岂是全然为了考试便利。”
顾承恩连连摇头,叹道:“这种事情,提也不要提……真是世风日下呀。”忽然好似有所领悟,狐疑道:“此间之事少卿为何如此清楚?”
顾少卿哈哈一笑,道:“我前几年游学长安,你道每天只是吟诗习字吗?”
顾承恩摇摇头,他年近三十,持重老成,自然对这个族弟放荡不羁的作风极不赞同,正色道:“少卿,此非圣人之道!”
顾少卿毫不在意,傲然一笑道:“圣人之道大多迂腐。想谢安闲暇携妓东山门,危时谈笑安黎元,何等潇洒恣意,也不妨成就千古功业!”
顾承恩向来说他不过,此刻虽不赞同,却依旧找不出言语反驳,只得默然不语,不再答话。
顾少卿见他略有不快,笑着拉他道:“哥哥生哪门子闷气,不如和兄弟下楼喝酒。”
顾承恩强他不过,只好相随下楼。
长安馆楼下并非食舍,没有主食,单只供应美酒小菜以及茶点,以作聚饮之所。两人下楼一看,十几张桌子均已坐满,正发愁间,忽见靠近门口的一张桌子还算清净,只有一人在
自斟自饮。顾少卿为人洒脱,便拉了顾承恩坐了过去。
那人见两人和他同坐,也不说话,向他们点点头算作打了招呼,却也看不出是否欢迎。顾少卿见此人约莫二十四五的年际,和自己相当,面庞棱角分明,英气勃勃,心中感到甚是
投缘,不由起了亲近之心。当下站起身来朝那人笑道:“在下范阳顾少卿,打扰兄台之清净,心中惶恐。敬兄台一杯,算作赔罪。”说罢拿起那人的酒壶,给他斟了一杯,这番借
花献佛,却如同使自己东西一般,竟是毫不客气。
顾承恩心中惴惴,生怕那人不快。不成想那人展颜一笑,怪有趣的看了顾少卿一眼,道:“谢兄台的酒,在下李承乾。”
顾少卿见倒出来的酒泛出微微的绿色,显然是低价的浊酒,心头诧异。要知道能住进长安馆的客人全都是家境殷实之辈,饮的一般都是价格高昂的清酒或者西域葡萄酒,喝浊酒乃
是自贬身份之举。不过他虽直率疏狂,却知道言语进退,没有露出半分异色。
李承乾目光如炬,早已读出了顾少卿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疑问。笑道:“有道是‘新醅浊酒浮蚁绿,坐拥红炉待天明’,这贫家的酒,也是别有风味。天天清酒金樽的,有什么意思
。”
顾少卿笑道:“不错,倒是在下沾染了俗气。”说罢朝小二喊道:“店家,来几个小菜,外加一壶黄酒,要浊的!”
声音甚大,店中众人不禁侧目,有人已经面目鄙夷之色。顾承恩满面通红,低头不语,他毕竟出身殷富之家,平时读圣人之书,讲的是非礼勿言,虽然淳厚俭朴,却也有个限度,
眼下这在大庭广众下丢身份之事,是万万不肯做的。
顾少卿却谈笑自若,不以为意,和李承乾说说笑笑推杯换盏起来。李承乾言谈得体大方,举止气度不凡,应当也是世家子弟。而且见闻杂博,显然游历甚广。顾少卿越说越觉得投
机,不觉已经过量。借着酒意,渐渐的早先尽量回避的话题也就不再避讳了。
顾少卿问道:“不知李兄是那里人氏?”
李承乾出乎意料的没有说话,眼中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半晌才道:“也算是长安吧……很小时候就离开了。”
顾少卿有些醉了,丝毫没有注意李承乾的眼神。“哦……那这次回来是考进士的吧?”
说到科考,顾承恩也来了精神,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承乾。
李承乾摇摇头,唇边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
“那么,是考明经的?”顾承恩插口问道。
李承乾依旧摇头,笑容更浓。
“那是明法?明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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