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4/4 页)
:“二爷若有闲暇,不妨与晚辈一道在这廊子里赏花如何?”
“不耽误你?”
“晚辈客居贵府,能有何事?”
“唔,甚好!”
说着,便拉沈嵁一道在栏杆边坐了下来。
终于得到机会歇一歇,沈嵁长舒了口气,劲一松,伤处反而愈加感觉疼痛。他顾自忍着,又怕在杜唤晨跟前过于掩饰,下意识瞥眼看他。而那人竟是大喇喇靠在了廊柱上,一条腿支起,另条腿舒展地伸直了,胳膊闲闲搭住栏杆,整个人看起来懒散至极。
家风严谨,沈嵁虽只十五岁,从小被长辈刻板调教,即便在父母跟前也不敢如此恣意。他也从来没见父亲有过这样的状态。那是真正的毫无防备,君子坦荡荡,亲近又不可侵犯。一刹那,沈嵁似乎明白了杜家在江湖上立起来的究竟是什么。绝不是简单的声誉名望,它更像一份特别的邀请,或者说挑衅。
“我就在这里,准备好迎接所有的攻击,也接纳任何形式的友善。来吧,什么都不能将我击垮!即便倒下,我也绝不会后退。”
——沈嵁相信,杜家父子就是这样的人。比江湖更有信仰,比武林更讲传承,他们在野,在市,却更像在朝的武将,骨血里带有宿命般的从容与悲壮。
“那里!”
一时想得出神,杜唤晨冷不防开声,倒叫沈嵁吓了一跳。他疑惑地四下看来:“什么?”
“我说你的伤,”杜唤晨抬手拎了拎自己的衣领,“好像裂开了。”
沈嵁抬手抹了把颈边,果然指尖沾了血。
在麓云堡一路护着晴阳往里闯,纵然沈嵁双刀舞得精妙,到底少年郎实战经验少,加之内力不济,遭遇围攻难免陷入苦战。若是他独自一人,要突围也许容易,偏还带着晴阳,饶是身边护从奋勇拼杀,混乱之中彼此总归照应不周。
一柄大剑劈头砍下,势大力沉,沈嵁双刀格不住,剑锋贴着颈侧直切进右肩头,入肉卡在锁骨上,血登时喷溅出来。沈嵁剧痛,强提住真气挥刀反削对方双腕。敌人狠辣,扭步侧身反手持剑斜向下拉,同时抬脚正踢中他左胸。剑刃如锯贴着他骨头切割出长长的伤口,疼得他几乎昏厥,肋骨上更是如遭重锤,一口气闷在里头,张嘴落红。
如今自己能活着,一半亏了护从们舍生忘死的扑救,另一方面,也是杜家老家主杜旌山及时出手。远远投掷而来的箭簇,竟似标枪一般呼啸生风,不偏不倚扎中敌人的颈后,又从咽喉穿了出来。
沈嵁心里,从今往后,自己便是欠了杜家一条命。
“花还看吗?”
望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