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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上有一张出世纸;
只余下我的名字没有糊成一片; 所以全院里几乎只有我没有参与大伴的改名字活动。 妮妮她抽到200; 结果她叫作容儿。
到现在我也没有搞懂; 到底她是姓容名儿; 还是名字就是容儿呢? 可对一个孩子来说; 也没有必要去知道。
她叫我秋; 这是那时她唯一说得清楚的一个字。 我和她特别的亲密; 被别的孩子欺负; 她负责尖叫叫来大人;
我负责在这以前多捧他们几下; 午餐里的甜点; 我会剩下给她── 那时开始我就不太喜欢吃甜的── 她也很乐意消化掉。
小时候的妮妮胖胖的; 两像苹果般可爱; 可是我却不太记得自己的样子。
夏天是我们的生日; 我颇喜欢的;
走在海水上用冲来的浪洗脚; 妮妮和我在海边跑着; 愉快得快要飞上天去。 那时的妮妮很美; 比现在还要来得动人。
几只黏糊糊的手向我摸过来; 那上面大概都是我的血; 我露齿笑着; 马上脸又被打得歪到一旁。
我的童年过得还算愉快; 不过很快我们就面临着人生的第一个危机 ── 我们快十二岁了;
但想要收养我们的人还没有出现。 事实上孤儿院的小孩就像宠物店的动物一样; 越大越有卖不出去的危机;
比较好的是我们不会被人道毁灭; 但是一开始我们的人生就遭受到否定。
其实也不是没有人要收养我们的;
那是一个女人; 可是因为没有正当的职业; 而被孤儿院的人拒诸门外。 后来我听说; 那个女人姓萧。
我也有想过到底那是不是萧妈呢? 可是被萧妈嘿一声的嘲笑过来; 她说: 傻孩子; 现在你们不都是我的契仔契女了吗?
结果又没有什么分别; 你在意些什么? 到最后我还是不知道; 那时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她。
虽然被标着没有要的标签; 而且看着熟悉的人一个个从身旁离去是不太好受。 可是慢慢地我竟然有些满足;
大家都走了; 我竟变成院内年纪最大资最老的大哥; 显然一个孩子王立在地上; 真是好不威风。
那时是个孩子所以很容易就满足于此; 那个时候也可以说得上是幸褔; 当然那是相对现在而言。
那时是个孩子所以有梦想。 我想长大后当个什么事不做也不会饿死的人; 而妮妮则想当个公主。
我不知我们算不算有实现梦想; 不过孩子的梦总是短暂的。 很快我们就忘了梦; 而在现实之中醒了过来。
几个男人骑上我的腰; 那重重的压力迫得我的内脏怪不舒服的。 但当然没有人会顾及我的感受;
贪婪的眼睛四处搜掠着; 在我身上盖上一层覆着一层的油腻。
十三岁我在孤儿院的帮助下进入了一间著名的公立中学; 虽说是公立; 但那些同学的外表都很风光;
我比他们强一点的只有头脑。 我并不愿意贫穷; 也许你可以说我的性格就是贪慕虚荣; 十六岁我开始在晚上到酒吧当工读生;
名义上我是个见习的酒保; 但实际上我也卖春。 出乎意料地我有点受欢迎; 我惊讶地发现完来很多人有此需要; 特别是男人。
但我个人而言还是比较喜欢女客; 她们都会像疼孩子般疼我; 偶然也会给我买点小东西讨好我。 她们只会说我好香;
好可爱; 不像那些男人一样要把我弄得半死不活的。 但是我没有后悔; 那是代价; 想要活得更好的代价。
这个世界当然没有免费的东西; 你也可以说我大可不必如此。 可我不愿意以长时间的忍耐换取垂手可得的东西; 万般不情愿;
所以我宁可有代价。
原因可以有很多; 结果就只有一个; 我开始了我半娼的生活; 而且感觉良好。
我足以独自活着; 而不需要别人的羽翼庇荫。 大约就在这时我和妮妮失去联落; 她逃跑了; 和一个小伙子私奔。
我和她的命运冥冥中连在一起; 成为所谓的命运共同体; 到后来和她在『东方』以同样的身份相遇自是后话;
但终归我和她总是有丁点的不同。 我比她多念了两年书; 而且自以为可以超脱于命运; 可我没有。 有时我想;
和妮妮过着一样的人生也许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可我到底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