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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半个月,在槐枫的记忆里,浓缩成一片无限接近暧昧的温情。
仔细想来,那不过是再平凡没有的日子,和之前、或者之后的许多日子,也病梅有什么不同:早上起床,他叫楚云,或者楚云叫他;一起吃早饭;习剑;吃午饭;习剑;吃晚饭;洗白白;睡觉。——可就是这样,像一潭死水一样的,没有任何波澜的死循环,却让莫名地让槐枫心平气和,熨贴而安宁。
——或许,是那紧贴在它之前,和紧跟在它之后的日子,实在是像过山车一样耸动地混乱着,才会让这段难得的平静,美好得近乎于不真实了吧。
欢乐不知时日过。
转折总是来得如此突然,让人措手不及。
一个和平时大概也没有什么不同的晚餐时分,楚云吞下了最后一口青菜,忽然悠悠然地来了一句:“贝贝,你要结婚了?”
槐枫一梗。听到自己心底有一台走了调的钢琴,揍出混乱的下行音阶:“子桓……我……”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也不先通知一声。”楚云吃饭素来慢,他吃完了,往往饭堂里已没了别人。今天也不例外。两百多平米空空如也的大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槐枫抬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楚云的脸色:招牌式的微笑,像面具一样挂在他脸上,无论怎样眯起眼瞧,也看不清那底下是否藏着其他情绪——但凡楚云真想要瞒他什么,总还是能瞒得住的。
屋子里很安静,偶尔闪过窗外的虫鸣。槐枫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噗嗵”、“噗嗵”,沉重而清晰,战鼓一般,催得人嗓子眼发干,连呼吸的频率,也跟着紧凑起来:“那个,不……”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话没出口,先把舌头给咬了,忙乱中口不择言,“子桓,你生气了?”
“啊?”楚云脸上堆起了惊讶了不解,鲜明得充满了表演性,“我为什么要……生气?”
“……”
槐枫哑口无言——甚至还来不及找点话题把这片刻的尴尬岔开去,楚云便已经又作兴致勃勃兴高采烈状,接过话头往下滔滔不绝:“结婚是再好没有的事情!是喜事啊——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人之常情嘛,早办不如晚办,啊,不是,那个啥……晚办不如早办……”
楚云的语调一味地兴致盎然,竟连高低起伏也没有,且开了头就像凿开了泉眼一般停不下来,槐枫听没两句,便走了神——想把注意力集中过来,却怎么也办不到,盯着楚云京剧脸谱般写明了“高兴”的笑脸,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又说不清差错在哪里。
不知过了多久,楚云停下来,扯着嘴角看槐枫——那个不协调的僵硬微笑,像锐利的针尖一样,滑过槐枫的胸口,在上面留下“嘎吱嘎吱”刺耳的音效:
“子桓。”
槐枫小声地叫他的名字。
楚云“嗯”了一声,扬起一边眉,征询似地看着他。
槐枫在心底把语言组织了一次,又调整了一次,再梳理一次,终于鼓足勇气,深吸口气:“子桓,你要是觉得……我现在结婚不合适或者……”偷眼边瞧着楚云的脸色——可惜,那张沉静的脸没有给他任何提示,“……或者,你不喜欢邵小姐的话,那我……我就不结了,我说,婚。”
楚云的眼底微妙地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神采,随即,恢复了墓地般的沉静:“傻孩子,说什么傻话,结婚的是你啊!”
“不,我是说,”槐枫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又或者在害怕什么,只是隐约地觉得仿佛有一股浓厚地情绪在胸腔里涌动,“……我们不是下面还有其他比武什么的,还要训练啊,如果我一个人去结婚了,那你……”
楚云小声地嘟囔半句“不是还能拆对另……”,见槐枫“唰”地变了脸色,轻咳了一声,舔了舔唇:“眼下‘论武大会’才刚完,有哪个有心思训练——心都野了,没那么快收回来呢……”
眼看着话就要打不住,槐枫盯着飞快地一开一合的薄唇,胸口的翻滚忽然成了汹涌,猛地抓住了楚云的手:“子桓,”声音颤抖着,带着孩子气的固执,“你是不是不喜欢邵小姐?你要是不喜欢她,我就不娶了。”
“你……”楚云刚想驳他,却管不住嘴角自己漾开了去,抿了两三下,才硬生生地敛去了笑容,“……是你结婚,又不是我结婚……”
“我说真的,”槐枫的语调肯定又坚决,“子桓,你知道我不说假话的——你要不喜欢,我就不娶了。”
楚云的眉间蹙了起来。定定地望着槐枫。仿佛看进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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