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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很不以为然。西来说之所以在中国站不住脚,或者说干脆研究都很困难,就是因为许多相关的历史都错了,一环错环环错。假如要确立“同源说”,需要推翻的定论太多了。起码从我这里,更正祆教进入中国的时期是非常肯定的。佛教进入中国的时间也肯定不在传统所谓的汉代,要早得多,现在来具体给出佛教的时间或许还比较困难,并且不是本书探讨的要点,但是在未来一定会有一个相对稳定的公式以计算出一种文明要素需要多长时间就可以得到传播——这个“公式”的研究要在全球同源的理论基础之上才能进行,许多相关问题在那时就会变得容易得多,而且会节省大量人力物力——这就是为什么要严肃而坚持讲出历史真相的原因所在。
有一本新出的所谓“汉族史诗”《黑暗传》①,很可能与祆教教义以及希腊神话有关,不过我还没有见到,推荐有志研究者有机会进行比对。在祆教教义里“黑暗”是最先生出来的,与“大地女神”结合后才生出来“光明”,所以从祆教看世界之始为“黑暗”而不是“光明”。基督教却是先有“光明”,后有“黑暗”。
秦始皇崇尚黑色广为人知。有人认为位于今天阿里地区的古象雄文化实际上可能属于波斯“大食文化”(非“大食国”)。“大食”分“白食”与“黑食”,而那里的“苯教”属于“黑食”。并且,从许多方面看,西藏苯教受到祆教影响。苯教与祆教同属萨满教之一种。“苯教”因教徒头裹黑巾,俗称“黑教”,后来的西藏人又被称为“番”(bo)人,颇可怀疑为“波斯”之“波(bo)”。“黑”及其萨满教特色都让人觉得在中国西北发家、崇尚黑色、喜欢巫术、尊狗的秦嬴很可能信奉了祆教或苯教。
他这个“嬴”更兼来自“青阳”之“少昊之姓”,愈加可疑。可疑归可疑,不足为据。“嬴”更像是崇拜“月神”的部族,中国(主要是藏区)形容古代“大食”地理位置为“西方月亮降落的地方”,这个以女性为祖或者仙女下凡而来的“嬴”人还真的很让人怀疑与波斯国里“大食”部落的关系。不过由于波斯本身就包含了犹太人、埃及人,所以不要只局限于怀疑与“伊朗人”有关。
我总怀疑秦始皇那个奇特而著名的“十二旄冠”很可能与西方文明或这个途径的传播有直接关系。在今天依然封闭的阿里地区,在特别的节日里当地人竟然戴着如秦始皇一样的“ 十二旄冠”!不过,阿里地区是只有女人才戴那样的帽子,这个“秦始皇冠”到底是谁学习谁的?其根源在哪里?经过几千年的变迁,男女互换的风俗我们又不是没见过。
还有一个证据或可证明至少在秦始皇时期中国就已经受到外部世界的影响,这就是著名的和氏璧的故事。和氏璧的主角之一是秦始皇,另外一个主角是赵人蔺相如。和氏璧还引出中国的一个著名成语“负荆请罪”。但这个“负荆请罪”看来并非中国独有的文化现象或传统,而是一个外来风俗。本来“肉袒伏斧”是很容易理解的,但是为什么一定要以“负荆”作为谢罪的象征呢?
在《圣经·新约》中,耶稣临刑前戴了一顶带刺的荆冠,这表示他是罪人。在希腊神话中,普罗米修斯因为盗火种给人类而犯天条,他被宙斯捆在高加索山上受罚,他同样戴了一个荆冠:“Vitex agnus…castus”“洋牡荆做的冠”。我认为这里的两个不同地区(中东与希腊)不同文化体系中的神在“犯罪”时同样戴“荆”,不是偶然,这是一个古老的传统。“荆”的出现一定与“罪”联系在一起,“荆”可能潜在已为“服罪”的代名词,但只是没有人这样来总结,甚至没有被人们“发现”。
《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廉颇者,赵之良将也。赵惠文王十六年,廉颇为赵将伐齐,大破之,取阳晋,拜为上卿,以勇气闻于诸侯。蔺相如者,赵人也,为赵宦者令缪贤舍人。”这段话很清晰地表明了这个故事发生于先秦战国末期。并且,他们与秦始皇是同代人。原文中,廉颇本来想挑衅蔺相如,后知他宽怀大度为国家忍辱负重,“廉颇闻之,肉袒负荆,因宾客至蔺相如门谢罪”。
“荆”与“罪”看来为一固定搭配,并且流行于远古时代的不同广大区域:东亚、西亚、地中海。假如“负荆请罪”与耶稣故事以及普罗米修斯神话为同源,那么“负荆请罪”的习俗在中国至少有2250年以上的历史,最起码也存在于《史记》的作者司马迁(生于公元前135年死于公元前87年)生活之前。假如我们不那么严格的话,从“负荆请罪”的故事直接发生在秦始皇当朝,完全可以肯定秦始皇时代已经知道希腊神话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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