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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口气,他默默将整瓶酒献了出去。今晚他可亏大了。
“有个婴孩,打出娘胎起便有些与众不同。别人是呱呱坠地,他却是睁着一双饱含好奇的眼,彷佛急欲将这人世间看清一般,黑瞳骨溜溜地转着。这婴孩非常好养,不哭不闹,总是乖乖地一个人待着、玩着,甚至牙牙学语般的说着大人不懂的稚言嫩语。起初大人们并不以为意,直至这孩儿的言词宛如与人对着话、举止彷佛与人玩耍时,方惊觉不妙……”
说至此,君韶安看了巫绯语一眼,见她边听边饮着酒。
他笑了笑,又继续道:“更不妙的是,随着孩童年纪渐长,他的左眼瞳竟悄悄变了色。被孩童左眼的变异吓坏的爹娘惊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偷偷摸摸地带着孩童离开村落四处求医,不料大夫不是被他的模样吓着,便是束手无策,根本无从医治起。因此,求救无门、心急如焚的爹从此一病不起、撒手人寰,留下相依为命的母子四处躲躲藏藏,靠着打零工求温饱,一个村落换过一个艰苦地生活着。奔波劳动加上长期饿肚子,孩童的娘终于支撑不住而倒下。在他们抵达下一个村落前,孩童突然拿出布包里的剪子刺向自己的左眼……”
听及此,巫绯语饮酒的动作稍顿,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君韶安。
“还好,孩子的娘抢得快,总算保住了他的眼,不过脸颊却画出了一道血痕,破了相。为了不再让娘为了他而颠沛流离、伤神难过;为了让娘能正常地过日子、好好养病,一只眼睛算得了什么?孩童的孝心,他娘当然明白,但视孩童为心头肉的娘亲又怎舍得?泪眼相望的母子俩终于忍不住抱头痛哭,将几年来的心酸一股脑全哭出来……”说到这,心绪随着故事波动的君韶安忍不住深吸口气。
“后来呢?”见君韶安停住了口,巫绯语忍不住追问。
“后来,孩童仍是叩别他娘,要他娘亲好好在村子里过生活,而他则允诺不论发生任何事,他必好好活着,绝不轻生。”这故事他也是挖了好久,父出许多代价换来的。以此当做见面礼送给知己,够大方了吧!
“他的眼珠是什么颜色?”巫绯语状似不经意地问起,眼眸又不自觉地望向手腕。在她梦中,他的眼是翠绿的宝石……
“这我就不清楚了。”君韶安也深感遗憾。“当家的面具不曾取下过,就连睡觉时也一样。”
“是吗?”她轻声说着,对他的好奇蠢蠢欲动。“你可知晓,待我解毒的女人身在何处?”她心里有了新的盘算。
“离此约两日车程。”
“明日一早咱们便起程。”再拖下去,连她也会失了把握的,况且她也急着向他索取“救人”应得的报酬。
“姑娘的伤根本还不能下床。”这还躺在床上动不了的女人未免也太心急了。
“咱们是做马车,又不是用走的。”她自有她的道理。
“可是当家的说……”
“当家的说什么不重要。”巫绯语打断他。“咱们又不是干坏事去。”
隔着床幔,君韶安似有所悟地看着她。“我似乎有些理解何以当家的会被姑娘惹得心烦意乱了。”
行事作风总是出人意表的她,确实有引人心动的本事。
“我惹他心烦意乱?”巫绯语嗤笑一声。“我说过了,在他眼里我根本不值一本书!”
“是这样吗?我只知道派我亲自守在这里的当家,可是要我每日巨细靡遗地向他回报姑娘的状况呢。”说到此处,君韶安重重地叹了口气。“我说姑娘呀,好歹你也该要有点重伤之人的模样吧,镇日安安静静的,不见你呼疼也不喊痛的,这要我如何回报?”
“一二三五六七。”她凉凉地说了声。“这样回他不就得了。”
一二三五六七?何意? 君韶安抓了下头。
无四?不就是“无事”嘛。
“哈哈……姑娘和我一般是风趣之人,但别忘了,当家的可不是。”这样回报出去,他不是存心找死吗?“况且,身为女人偶尔显露出弱不禁风、惹人怜爱的模样,岂不更讨男人欢心?”
“你要我哭哭啼啼、唉声叹气?”
“不。”那样的女人他也受不了。“我是要姑娘别太逞强,适时地依靠一下男人,男人才会疼你入心哪!”
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那你就写『痛呼连连、食不下咽』吧。”
“好主意!”即知即行,他连忙取出随身纸笔准备回报。
“回报完后别忘了去备车。”巫绯语特别交代着。“马车里的垫被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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