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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发动机,长22。86公尺,宽4。27公尺,深1。52公尺,从合川到重庆嘉陵江段专用的浅水轮船!”
“魁先哥,总造价多少银子?”宝锭把一个大烧饼“啪”地一声扔到桌子上。
“三万五千元。”卢作孚拿起烧饼,啃一口。
宝锭想递上电报,又犹豫。卢作孚看到宝锭的脸色,一把拿过电报,读着:“股东观望,认股二万,交钱八千,订船合同,千万缓签,合川石不遇亲笔。”
宝锭心存侥幸:“这话,真是合川举人说的?”
“是。”
“他在合川说话,怎么到上海的?”
“这叫电报。”
“千里万里的,会不会这当中传走了样?”
“合川石不遇亲笔”,卢作孚读出电报最后一行,“先生为发这份电报,亲自往重庆跑了一趟……”
“荷包里只八千银子!大上海,哪个船厂老板肯拿这么点钱就帮你造船?”
卢作孚不答话,紧盯着桌上的那张名片——“上海合兴造船公司经理何兴”。
“魁先哥,你还要去找这何经理?”
“还能找谁?”卢作孚强令自己冷静下来,“两个月来,见过多少船厂经理,最精明的,就数这个何经理!”
宝锭丧气地坐到板床上,搅和着满床的船厂经理名片:“魁先哥,你是急昏了头!这么多厂家,你倒好,最后认准最精明的一家!”
“最精明的,才看得远,才最有想法——我们才有机会!”
“昨天还教我——宝锭啊,生意场中,对手越精明越有想法,我们就要越当心,因为对手想把先机占尽,不给我们留机会。”宝锭困惑地望着卢作孚。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卢作孚指着刚到的那份电报,“今天我们的路被堵死了!再去找那帮只想眼前,只看重眼前利益的人,我们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眼前,我们的船,又落进夹马水——你说的危机里了么?”
“啊。”
“魁先哥还想从夹马水中,弄出一艘船来?”
“啊。”
“这一趟,你这脑壳,还能从危机中,抓住……”宝锭想了想,才想起那个对他来说很生涩的词,“商机?”
“我也是无路处寻路!走!”卢作孚灭了灯,推着宝锭出了小阁楼的门。
宝锭苦笑:“魁先哥,你还让我回去闯大郎滩二郎滩吧。”
“怕啦?”
宝锭老实地点头:“大郎滩的暗礁漩涡,宝锭这双眼睛,站在船头就看得清。可是这个何经理,他那双眼睛——能把你我心头想啥全看透。”
“宝锭你心头有鬼?”
宝锭摇头。
“你魁先哥心头有鬼?”
宝锭使劲摇头。
“你我心头都没鬼,让何经理看透了有啥不好?”
“我还是怕他……”
“我还就是怕他看不透你我心头到底想个啥!”
“昨天还教我——宝锭啊,谈判桌上,自己的想法揣在肚里,可不能一开场就全让对手看透了!”宝锭嘀咕道,“今天又说,生怕对手看不透!”
“谢谢宝锭兄弟,今天谈判要是成了,哥哥我请你吃抄手,上海人叫馄饨。”
“谢我啥呢?”宝锭一脸混沌。
“谢你刚才那句话。”
“刚才我说啥啦?”
卢作孚一笑不答——听到宝锭刚才无意中说出的那句话,今日见何兴的谈判对策,卢作孚心头已经盘算清楚。
卢作孚带着宝锭进了209号大厦,看都不看电梯口,徒步登上9楼。一进走廊,他们便听到合兴造船公司经理室里传出何兴的笑声,笑得还是那么自信。
经理室大门敞开着。卢作孚便站在走廊中,默默等候。与何兴对桌而坐的是一个洋人,说英语,经其身后的翻译译出,卢作孚也能听明白。
经理室内,何兴一脸笑容,肚皮里正盘算着与英国太古公司大班将签订的那单生意。别看隔桌对坐的这位英国商人拗着烟斗,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何兴早在此人初次来公司洽谈生意时,一眼便看出来,对手一个银元一个银元算得极精。对不起了,你们英格兰国虽然是当代世界上最老牌的商业国家、你们太古公司虽然是当今长江上最老牌的航运公司,你爱德华虽然是当今航业中最老牌的商人,可是,谁叫你遇上中国商人何兴?
“扬子江船厂、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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