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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扭,对面的门关上了。
湛明婵走到阳台,推开了窗子,大风卷了进来,她怔忡,哦,这么快就到了暮秋。
探出脑袋,路灯拉长了一道黑影,而实体已经没入了树丛中,犹如猿猴般跳跃。
凌晨的时候,湛明婵缩在被窝里,隐隐听到了门铃响,她竖起耳朵,判断出是自家的门铃,考虑了一下,自己没有在网上订货,也不存在收快递和挂号信的可能,更没有约好登门的亲戚朋友,最后她决定无视。
外头的人无论是谁,就当家里没人吧。
蒙好被子继续睡,这一觉就睡到了上午十点多,偏头看到窗外阳光明媚,看来一夜大风吹走了阴云,对面操场上有孩子们的欢笑声,湛明婵觉得自己在浪费光阴,她慢吞吞地洗漱完毕,打开了电脑,然后听到门铃被按响。
“谁?”
“我,宿鹏。”
湛明婵很惊奇地把门打开,网格外苍白的面孔,带着浅浅的笑难得是对湛明婵露出的,落灰网格子和冰凉金属杆将这张瘦脸分割得支离破碎,感应灯踏不亮的走廊阴惨惨。
拉开门锁,“有事?”
宿鹏微微笑着说:“这女孩子等你一上午了,我实在看不过去了。”
湛明婵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心里咯噔一下。
“白瑢?”
白美女虚弱地从台阶上起身,“明婵……我好累。”
你好累找我干吗?
湛明婵想。
宿鹏很礼貌地说:“我说她一定在家吧,你应该多按几次,要不然还以为是别家的门铃呢。这地多凉啊!白白坐了一上午。”
白瑢就柔弱地笑――美女换了一种笑容,依然是美女,“哎呀,真是太谢谢你了。”她娇滴滴地说。
湛明婵一面让白瑢进来――尽管她心里有一千万个不高兴,一面随口道,“宿鹏,没和小谦出去?”
然后她想起来今天是工作日,而宿鹏就高兴地说:“哦,他被警察找走了。”
湛明婵冷漠地注视宿鹏,这男孩子笑眯了凤眼,“好像是他女朋友出事了,好可怜啊。”
宿鹏背过身子打开了自家的门,湛明婵问:“你今天应该上课吧。”
今天是周一。
宿鹏说:“我们放几天温书假,这周有一次很重要的大模拟。”
“小谦还是高二吧。”
“是啊,其实是我早上了一年学,我们本就同龄。”
“但小谦是高二的,高中的期中考试已经结束了。”湛明婵走出门来,宿鹏转动着钥匙,生锈的锁喀拉拉好像锯断人骨,他的声音终于恢复了以往的冰冷。
“是啊,那又如何?”
“今天是周一吧?”
宿鹏用脚尖勾开了防盗门,再顺便一踢,不灵敏的感应灯伴随着咣当巨响,亮得灿烂,将防盗门摇晃不止的样子忠实地刻印在墙壁上。
湛明婵微笑道:“小谦是在学校被警察叫走的吗?”
宿鹏看她,目光阴森,湛明婵说:“宿鹏,我只是问问,因为我睡得晚,睡得熟,不太了解情况。”
她没有得到男孩的回答,于是就迈了一步,“那好,我去小谦家安慰一下两位老人吧,警察找上门,大概吓坏了。”
宿鹏麻利地拦住了湛明婵。
“他是在学校被叫走的。”
“你一直在家吗?”
“我出去走了走。不可以吗?”
“没,你随便走动。”
“我和小谦通电话了。”宿鹏强调,“我是从电话里知道的。”
湛明婵说:“警察不会让小谦随便打电话的。”
宿鹏的手动了一下,似乎下一秒就可以亮出一把刀子,而他的面容狰狞犹如要把猎物生吞活剥。
白瑢正在门口美妙地唱道:“啊明婵啊,我需要换拖鞋吗?”
湛明婵说:“那我回去了。”
他们就各自关门,楼道先后响起四下关门声,都很解气。
白瑢正站在玄关,扬起下巴看着贴在墙上的集体照,“啊,这是你小学的吧?哎呀,这是……你幼儿园吗?好可爱啊――”
她兴致勃勃地说,湛明婵就爱搭不理地嗯了几下,白瑢的手指头划到初中的毕业照,“啊,这是咱们当年呢,你保留得太完整了。”
“你的丢了?”
“没有,我给撕了。”白瑢笑眯眯地做出了一个“撕裂”的动作,“撕拉,撕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