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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应了过来,言笑自若:“你且别着急,你只是我一人的妖精,可好?”
身子也暖了,我嘟囔道:“睡了!”说罢,翻过身子,闭上眼睛,不再搭理他。他也不再说话,温暖起来的手环抱过我的腰际。
在韶州停歇了一个多月,身上的疹子渐渐愈合,人也丰盈起来。阿母的身子也养得大好,但却落下痛风的毛病。见我精神爽利,她的脸上有着浓郁的喜色。拉着我的手,苦口婆心地劝慰我一定抓牢李瀍的心。我比她更懂得这个道理。李瀍就是我生命中的贵人,李昂口中那个能让我展颜一笑、愿意托付自己所有感情的人。我温顺软弱的阿母,也在历经此次悲惨的流放之旅中变得趋于圆滑和敏感。
我的侄女王媋日日盼着回到长安,每日来问什么时候可以启程。我自是知道她心中所想,这丫头是想让小鱼儿教他武艺。
侄儿王湃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气,将那两个衙役鞭打了不止百下,直到手都打麻了,方才止住。这孩子骨子里的那股狠辣与自己十分相似,但我却隐隐担心他这样骄纵的性子会毁了他的一生。因为就是太过骄纵张狂,我才成为众矢之的,险些家破人亡。
我寻了个错处,将那二人关押在大牢里饿了七天,任其自生自灭。等出狱后,他们已经剩下半条命。随即削去其职,没入贱籍,永世不得翻身。这已是对他们最宽松的惩罚。
李瀍早命人风光大葬我的阿爷和哥哥,遗骨迁回邯郸。他以这种形式告慰他们的亡灵,亦安定我的心。但一想到他的母亲韦太妃参与了这次的谋害行动,心还是不能平静。在他的面前,自己只在这件事上戴上了面具,表现得宽容理解。其实也不能全怪韦太妃,当初也是我太不知收敛了。
但哥哥的仇不能不报,他还那么年轻。在东市被腰斩时,一定怀着满腔的悲愤死去。会不会一边咒骂着那陷害他之人,一边呼唤着我的名字?
每当闭上眼,那肠流满地的血腥场面连同父亲那张青白的脸就会浮现在眼前,令我难以入眠。他们的死亡让我清醒得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如以前那般嚣张放肆。因为这个天下不是我的天下,更不是我家的后花园……
我在心底谋定,不会让韦太妃血债血偿,但要她付出一定的代价。
随侍全桂涛为我们挑了一个良辰吉日,准备出发返京。他见了我,态度一如从前那样恭卑,瘦削的身板裹在一件青色狐毛披风下,柔和而坚定的目光显得友善和亲切。这样的人是讨喜的,李瀍的身边皆是这样明媚抑或温顺的人。比如紫雪、紫梅和他,除了我。
他俯下身子,对我深深地鞠躬,不卑不亢说:“桂涛恭祝夫人沉冤得雪,和殿下鱼水和谐,琴瑟调和。”
我笑意渐浓:“你无需行大礼,现在的我已经不是王妃。你尽心尽力伺候殿下,我还得感激你呢。只是怕王府太小,委屈了你。”
他一听,有些手足无措,慌忙道:“桂涛一颗心都拴在殿下的身上,伺候好殿下是奴才的份内之事,奴才无任何委屈。”
我解颐笑道:“那你告诉我,这三个月内殿下过得好吗?”
全桂涛略一思忖,浅笑道:“夫人请放心,夫人不在的这三个月里,殿下为了你而每日寝不安席,食不甘味,连那些溜须拍马的小官小吏进献的侍婢,都弃之不顾。”
我微微颔首,收敛了那骄纵跋扈的性子,向他表示谢意:“看来他过得并不好。全桂涛,此次回京后你须得让殿下雨露均沾。萱娘在此谢过你了。”
全桂涛受宠若惊,把身子伏得更低,惶恐不安道:“夫人折杀桂涛!”又抬眼看了看我,眼神中带着几丝迷惑,语气极轻,小心翼翼说,“夫人……你变了……”
我淡淡一笑,不置一词。回转身,漫天的雨雪倾泻而落,街道的青砖潮湿不堪,积成深深浅浅的水洼。黑瓦连绵,窄巷传来婴孩的哭泣声,森冷阴恻。斑驳的墙壁上青苔丛生,古老破旧。寒风阴冷,把刚打了花苞的海棠摧残一地,分外凄凉落败。
韶州偏远凄冷,心底里怀念起那个起初并不喜欢但却愿意沉醉其中的璀璨绚丽的长安。
浩浩荡荡的队伍终于从韶州出发,像一条巨龙蜿蜒起伏,气魄雄伟。李瀍和我照例是骑马在前,后方的马车上坐着我的母亲、嫂子和侄儿侄女。起初那些轻视我们的普通百姓,料不到眼前的这个女人由流人摇身一变,成为了如今风光无限的王夫人,都出了家门看起了热闹。
我把那些目光甩在身后,留在那凄凉的韶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