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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瓮中之人并不动作,仿佛没看见一般仍直落下来。
赵无极心道:“你奶奶的是鬼,也给老子滚蛋!”
突然之间,赵无极眼前一亮,一点火光出现在面前,闪烁不定。幸亏这个时候他心念如电,双手猛地向两旁一展,“谑呀!”一声暴喝,“兵兵砰砰”声响个不停,跟着数人惨叫。
赵无极用尽平生功力,才在最后一刻将双掌弹向两边,排山倒海的力道,将他手臂上的护甲迸成碎片,震得一堆手下飞腾起来,撞进船舱,不知死活。
他双足深深陷进船板之中,若非三十几年的少林“柏木桩”功,几乎就要站立不稳,撞到眼前那一点在风中颤抖的微弱火苗。
眼前这人身高七尺有余,肩膀极宽阔,腰以下却极细,无声无息的立在甲板上。
河风这么大,却连他身上的衣服也吹不起来,仿佛只是一根上粗下细的石柱。
他的衣服他的衣服竟然是由金丝织就,串着无数玛瑙、猫眼、翡翠、河田玉石随便哪一块都是价值连城,他却公然如此招摇地穿在身上,只那么一点火光,便反射出无数慑人心魄的光泽,天地间仿佛都被照亮一般。
没有人看清他是怎样从那窄小的瓮口出来的,无法想像,就跟无法想像他是如何钻进去的一样。
赵无极只隐约见他手足突然往里一缩,跟着就已站在自己眼前,那燃烧着火的手指凭空一指,正指着自己的额头。
自己只须再往前凑近两寸,就算把小命自动自觉送到他手心里了。
赵无极自小在少林寺苦练武艺,当年反出山门时已是外家高手,此后以过人的资质毅力,兼通内外,纵横江湖几十年,却从未如今天这般无地自容,仿佛自己只是一个婴儿,被人任意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全身暴出层层冷汗,颤声道:“你你究竟是谁”
阿柯道:“刚才‘咚’的那一下是怎么回事,差点砸穿船板。”
淩宵眉头紧皱:“看不见似乎是瓮撞下来。难道那人已经被杀了?可是接着为什么又有人被震飞,是这怪人出的手么?”
阿柯道:“不像那掌风,像是抓我们的头目的功夫,他怎么打起自己人来了?”
林芑云扯着阿柯道:“怎么了?上面怎么样了?是不是打起来了?”
阿柯摇摇头,凝神听着,一面道:“又没动静了没打起来,在做什么?”
尹萱有些怯怯地道:“那那是不是鬼呀?我听说,鬼要杀人,就不会像人一样打。”
尹禹鸣此时也醒了过来,勉强坐起戒备着,道:“萱儿不要乱讲,哪有那么多鬼的?”
“是呀,这世道,古怪的人可远比鬼还多呢。”“喀吱”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那人一边说着,一边将头伸进来,铜制面具映着灯火,仿佛一张干枯的死人脸。
“啊!”尹萱尖叫一声,躲在尹禹鸣身后。
林芑云头皮发麻,险些跳起来,阿柯却抢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
林芑云心中一颤,顿时觉得也不怎么害怕了。
淩宵抢上一步,挡在阿柯身前,沉声道:“阁下是谁?”
那人道:“我嘛?我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谁。这问题,我每天都要问自己上千次,可是,总也得不到答案,岂不是可笑?哈哈,哈哈!那我可不可以问问,你是谁呢?”
林芑云尖叫道:“别说!被鬼知道了名字就死定了!”
淩宵略一迟疑。
阿柯却开口道:“我叫做阿柯,你呢?”林芑云急得几乎哭出来,拉着阿柯的手使劲扯,阿柯不理她,继续道:“上面那些人,都被你杀了么?”
那人惊异地道:“你叫阿柯?你知道自己是谁?了不起、了不起!上面那些人吗?没有死,我怎么会没有道理乱杀人呢?”他说到这里,吐了吐舌头,笑道:“我只会有根有据的杀人,又或无根无据的杀人,总而言之,都是有道理的杀人。”
房门彻底被推开了,他的一身华丽至极的衣服露出来,整间屋子顿时充满了珠玉金丝的闪光,照得林芑云眼都花了。
她与尹萱同时惊呼一声,揉揉眼睛,定睛仔细看看,禁不住吐出舌头来,只觉阿柯握着自己的手,已沁出一层冷汗。
淩宵也被这般气势所慑,咽着唾沫道:“阁阁下此来,所为何事?”
那人向前走了几步,身上叮叮铛铛地响个不停,那是珠玉宝石相击之声。他有些苦恼地道:“我啊我为了有缘人而来。”
阿柯问道:“什么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