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斤至20公斤。
以上两条为起码标准。凡达不到上述标准者,皆属饮用水困难。
事实上,解决饮用水困难,已经成了西北人民近期奋斗的一大目标。
拿宁夏来说,那些距黄河及引灌区稍远的村庄,吃水相当困难。笔者的爱人作为部队派出的扶贫医疗队,到陕甘宁边区扶贫巡诊,亲眼目睹了那里的缺水惨状。
那是一个平水年,但水源距村寨有10多里路。家有毛驴者可以把水拉回来,没有毛驴水车的,得靠肩担、手提、脑袋顶。
水贵如油,人们惜水如命。半盆水,洗完菜舍不得倒掉,用来喂猪喂羊。平时想洗脸洗脚,简直成了奢望。至于洗澡,那是雨天的事了。孩子拉了屎,地上的粪便无水冲洗,当妈的从院子里捧来沙土,然后,连沙带屎扫出门外。屁股上的屎也只好以沙行事:母亲将孩子领到院子里,极其简练地说:“撅着,闭眼!”一把沙子朝着孩子臀部扔下去,抹抹擦擦,就算完事了。
男孩没问题。女孩可就麻烦了,例假无水清洗,出现臭味,当妈的不忍心,总要为女儿留点“卫生水”。就那么一点“卫生水”,当爹的也舍不得,因为那是全家的保命水。
条件好的家庭才有水窖,水窖是上锁的,钥匙掌握在一家之主手里,家人渴得无法忍受时才动用窖子里的水。
当地人说,只有孩子出生、青年结婚、人老去世之后,才能动用窖子里的水洗一洗身体。
医生们说,那里的女人普遍患有妇科疾病,因为没水洗。
姑娘找婆家,不问存款多少,先问家有几眼水窖。
建个水窖这么难?说难也不难,不就挖个洞吗!再用胶泥和石灰封漏,加上木板盖即大功告成!这在别的地方也许很容易。但在贫困地区太难了。附近都是沙地荒坡,到哪去找胶泥和石灰?所以,那里的水窖大都是从爷爷辈传下来的,所用胶泥都是以金黄的小米从遥远的地方换来的。砌窖也有一定技术难度,弧度要合适,窖壁要夯实不渗漏,这就难上加难了。很多家庭连饭都吃不饱,哪有资金修水窖呢!
北京的老八路们闻知实情后为之动容。最关心西北旱情的人是曾经从那片沙棘中钻出来的老将军。每每谈及老区的贫困,将军们总是情不自禁地说:“对不住乡亲们呀,解放这么多年了,那里的水窖还这么少,有愧呀!” 。 想看书来
龙困浅滩(4)
恶劣的环境增添了本不起眼的水窖的身价。因为它是旱区人畜生存的保障、财富的象征、战天斗地的胆量。因此,修建水窖成了大西北人民致富之路上一项独具特色的“水利工程”。
2000年特大旱灾,宁夏、甘肃、陕西、内蒙古等地赤地千里,渠道龟裂,河汊干涸,连水窖里也淘不出水来。于是,50万家庭,300万人口讨水过日子。讨水队伍绝望无助的模样,让观者潸然泪下。幸亏宁夏的“生命工程”,陕北的“甘露工程”,以及甘肃的“121工程”,解决了1000万人的饮水问题。否则,讨水人口会超过好几倍。
“远看像跑反(旧时指逃难避兵祸)的,近看像要饭的,一问是讨水的。”这就是讨水队伍的真实写照。
怎样才能避免讨水队伍的产生?甘肃省的“121工程”为赤地千里的中国北部旱区提供了有益的经验。
甘肃省的“121工程”源于该省定西山区。
定西的年降雨量只有300毫米,而蒸发量却达2000毫米。山上无树,山坡无草,到处光秃秃的。雨季下了雨无法储备,裹着泥沙流走了。定西人在长期的干渴中创造了水窨储水的方法——这里说的水窨与前边提及的水窖是一个意思,即地下大水缸。
所谓“121工程”,即“一个家庭,两眼水窖,一亩庭院”。
水窖深度6米以下才不致水发臭。每窖容量30至50立方米。每户有这样的两眼水窖,精打细算过日子,就可以结束讨水的历史。
如今的定西山区,每家每户都有1至10多口集雨水窖。尤为可喜的是,一座座干旱的黄土高丘被削平了丘顶,成了水泥平面的硬化积雨层。老天恩赐的雨水、雪水,80%流进了坡下的水窖群。不仅解决了人和牲畜的饮用水,连房前屋后的一块块土地都铺上了绿装。
通过连续5年的努力,甘肃全省建成了138万口积雨水窖。按每口窖平均蓄水30立方米计算,百万水窖一年可以集水4140万立方米,成功地解决7250万人、280多万头牲畜的饮水问题。
人生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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