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4 页)
有一次,我把刚刚爬出地面的蝉的幼虫捡回家,放在窗帘上,看它慢慢往上爬,让彻之观察蝉的蜕化过程。背部裂开之后,柔软的淡蓝色的透明薄翼人中冒出,渐渐地变成淡褐色。大自然的造化真令人惊叹!
我把单词写成文字给他看,同时也给他看实物。
比如说,在观察牵牛花时,我按照以下的步骤:①听语言(我对他说:牵牛花开啦);②看实物(用眼观察牵牛花);③读文字(积木上牵牛花的假名);④写文字(写下牵牛花的假名);⑤放入记忆库。
对彻之而言,就算 用语言告诉他,在他的脑中也不会形成概念,因此实物的提示是不可或缺的。除了用眼睛、用身体来体验之外,没有其他方法。
人家对他说的口头的语言,这只耳朵进那只耳朵出,似乎在脑子里来去无痕。
即使对我们普通的人而言,有时眼睛看到的信息比耳朵听到的信息更容易理解。比如,在车站里,我们经常听漏播音,但电子显示屏上的信息却一目了然,马上可以了解下次列车的到达时间。对我们而言,视觉的信息情报如此准确有效;对彻之而言,要有效利用视觉方面的优势(视觉敏感),这是其唯一的获得信息的途径。现在,彻之依然充分利用这种优势,把写下来的语言作为一种重要的交流工具。
直到现在,他还经常被人批评。提醒他,一点也不听。虽然回答“知道了”,话音未落,又犯同样的错误了。从小时候开始,再三提醒他:“不行,停止这样做。”不过五秒钟,马上故伎重演。
由此我意识到:用语言来提醒并不是恰当的方法,把要提醒的内容写在约定卡片上,适时让他拿出来看更有效。这样,就可以避开吵闹之类的否定性的形式,而只要用肯定性的形式提醒他看看卡片即可。对彻之而言,与语言告知相比,用眼睛来读文字更容易理解接受。屡次看同样的文字,在他脑子里的记忆仓库中就确切地存入了这个语言的信息,即使经过一段时间,只要他看到文字,仍能从记忆里调出来。
用口语说出想要的东西
彻之对我仍然不太感兴趣,但一旦我关注他感兴趣的东西时,他会非常开心,逐渐意识到我的存在,跟我靠近一些。
那是彻之三岁半时候的事情。某天晚上钻入被窝的时候,彻之甜甜地喊了我一声“妈妈”,然后撒娇地在我脸颊上抚摸了一下就马上入睡了!
我第一次听到了他带着感悟喊我“妈妈”。之前我把自己的照片给他看,他会与实物妈妈相配对了(也能配对爸爸、弟弟);可问他:“这个人是谁?”他却不会回答。
此后彻之的变化更让我大吃一惊,彻之竟学会了粘乎乎地向我撒娇了!
在吃饭的时候,如果我不给他端着杯碗,递上调羹,他就不吃饭。在吃薄饼和饼干的时候,他总是让我拿着。在吃冰淇淋的时候更有趣,他会自己用调羹舀好之后,跑到我跟前,让我拿好调羹,用我的手来喂他——简直是程序复杂。穿鞋子的时候,如果我不在旁边帮着摸几下鞋子,他就不穿。
是不是因为弟弟政嗣出生了(刚过七个朋),彻之模仿了当时的弟弟呢?还是他出现了返婴现象?纽约微博完全不理会人,也懒得叫我帮他一把,喜欢一个人以自己的方式行动,所以这也算一个大变化。这个变化简直叫我不敢相信!
我甚至幻想:只要从婴儿阶段重新来一遍,母子关系就会修复,彻之就和一岁的政嗣一样与彻之相处,接受了他的返婴现象。
过了一岁半,政嗣萌发了自我意识,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做,我也教彻之学会“我自己做”这句话,让他试着自己做些事。我早就预料到他的抗拒,还是执意要他做。也许他感觉到了我不会妥协的态度,出乎意外地很快顺从了,大约一年以后,粘人的状态结束了。这样母子总算能分开了,刚好赶上了保育园入学的时间。
*让无意义的自言自语变成有意义的语言
粘乎乎的状态持续了一年有余,对彻之的成长来说,这是个很重要的过程。
利用他粘住我不放的这段时间,我一点一点地教他用单词以要求语形式来表达要吃的东西、想做的事情。正好政嗣也开始用只言片语表达想要的东西,所以就在生活中营造了一起练习的氛围。
当时的彻之,一根东西就会来到我跟前,拉起我的手,把我的手放在冰箱上,要想吃的东西。那时,我会问他:“想要什么?”一直等他用语言回答了,我才打开冰箱。他开始说出“牛牛(牛奶)、果汁”等词语。于是我开心地表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