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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徽墨很有名,酒店还贴心赠送了宣州产的宣纸。杨宽大半夜搂着我,站在书桌前写毛笔字,一开始,写小时候让我们印象都很深刻的岳阳楼记,写我们的名字,后来,就开始一笔笔写诗。古人吟唱的句子隽永别致,整齐列成竖排,小方块似的,真好看。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这其实是一句情诗。”
“你知道我中学天天逃课,后来有一次,唯独去听了一场语文。在课堂上,听老师讲这首诗,想到了谁。”
我的脸有些发烧。杨宽说,“想起了你。”
“那时候觉得,我已经相当于没有父母了,如果生命还有什么意义,大约就是为你而死。”
“当然那种心情都过去了。现在还有你在我身边。”
我看着他,灯光下,杨宽的眼睛像酒,想不出什么别的方法来安慰他,似乎只有接吻。
杨宽把我压倒在床上,一件件剥开我的衣服。我感到自己胸前敞亮一片,从没被任何人怎么碰触过的皮肤和肌肉,有些颤抖。
杨宽压在我身上说。
“周灼,他们说我是贪污犯和神经病的儿子,所以才生下来就克父克母,六亲不认,你信不信。”
“不信。”
“算命的说我天煞孤星,命犯流离,你也不怕?”
“不怕。”
“说你爱我。”
“我爱你。”
“乖。”杨宽低下头,重重亲吻我的嘴唇,“把一切都交给我,我会好好疼你。”
在他进入前,我以为一切会有多神秘和不可思议,做完之后,就只剩下舒服。痛是有的。但是因为杨宽很照顾我的缘故,清理完毕之后,我并没有立即睡着。清醒地看着满地醒目的套套,反而更加羞愧,“你这个人,怎么准备了这么多润滑剂……”
“找医生咨询过,医生说,这种是最好的,进入人体后像水一样,做完擦擦就干净了。”
“别说啦!”我还没有堕落到跟他讨论这种问题。忽然想到一件事,向他很严肃地问,“杨宽,你愿意在春节跟我回家去向父母拜年,做我正式的男朋友吗。当然,不一定是这个春节,也可能是很多年后的春节……”杨宽又开始从床头柜,翻找他那一大堆外国进口的安全套和润滑剂,我惊恐地叫,“你干嘛?”他扑上来对我说,“欠 干。”
“没想到这种事还能再来一次的,我以为刚才我们那样就算完了。”做完后我躺在杨宽怀里,神思恍惚地说。
杨宽半个身体笼罩着我,匍匐从我头顶一直亲到我脚尖,然后靠上来,给我们两人盖上毯子。“你以后还会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
“杨宽,你觉得我们会有未来吗。”
杨宽搁在我胸前抚摸的手顿了一下,“你觉得我们没有未来?”
我觉察口误,赶忙改口,“啊,当然有未来,必须有未来,肯定有未来。呸呸,乌鸦嘴,童言无忌。我是说,我们的未来,具体会是什么样子,你知道吗,能够看得见吗?”
在我迷迷糊糊瞬间,不觉杨宽竟为这问题沉默了许久。
事前杨宽在我们床头点了很多支蜡烛,都快燃尽了。残烛之下,杨宽深邃的侧脸飘忽不定,半晌说,“我相信我们会有未来,也承诺会一直保护你,说到就会做到。可是周灼,我的人生由不得我自己作主,我们的未来,都掌握在你手上,只有你才能看见。”
“嗯。”在沉沉睡意中,我感到杨宽向我袭来,小心吻我的脸,以及他轻轻放在我脸边的话语。“阿灼,等我……回来,你可一定要把我们的未来指给我看看,千万别忘了。”
☆、第 11 章
那种云山雾罩的感觉渐次消失,下山后我们结伴而行,重又回到红尘俗世。路上行人多如蝼蚁,不时以审视目光怀疑地看着我们。我回望身后山体石壁,感觉到惆怅如云似雾,仿佛有什么东西变了,连我也在一夜之间长大。我觉得,不能将性看得这么重,这感觉也许是因为我和杨宽睡过呢,也许不是。
“怎么了,下山后一直不对劲,”山下终于可以抽烟,杨宽迫不及待捧出支烟来含着问我。“没什么。本以为谈恋爱会酷一点,没想到和你在一起,把所有俗气的事都做完了,”我回一回神,取笑他说。想起我们在山上共同落下的那一把锁。“永远在山上多好。”
人一辈子不可能永远在最高潮,总得有高有低,有起有落。感情也是一样。后来我想,那个暑假,连同我们住在黄山上的那几晚,也许就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