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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想着冯婆,这位徒弟看了好大一会儿,最后在巫师的再三鼓励下才开口说:“她有头晕,气管炎,青光眼,还有心脏病。”她停一下。
我鼓励道:“还有吗?接着说,比如四肢。”
“四肢有风湿,还有骨殖增生,”又怯懦一会儿道,“还有性病。”
我真的很同情她,让师傅失望极了,师傅无奈地问我:“有百分之多少?”
看着她诚恳的模样,我只有说:“说不准,不过别人的病我也不知道,但绝对不会有这些病,还有一点就是,她也会点巫术。”
巫师就对这个徒弟正色道:“这个是最重要的,即使其它的什么也看不出来,也要首先看出这一点,你还不行,下去吧。”
临走时巫师对我说这病不必担心,你最好到医院再检查检查有没有啥病,如果是本病的东西,那就是命中注定的了,不过应该没事,这可能是病的反弹,黎明前的黑暗,她又给我念了咒语,给我取了瓶白水,并收我十块钱。
然而又七天之后,当我把她给我的圣水服用完之后,我的病还没有好,我有预感就要这样一如既往地下去。我没有再去找那位巫婆,因为第一次遇见她时,她保证三次给我治好,但现三次过去了,我的病状又恢复到了从前的状态,我的生活又绕了一个圈子又回到了原点上,我不想再这样地绕下去。
找那位巫婆治病、问事、求助的人太多了,方圆百里地就有开着轿车来的,有的风餐露宿,沿村沿店边打听边判断方向,来的人都排队排了几天。逐渐地就有生意头脑的人在附近开了两家餐馆,一家旅店,还有一个录相厅,和其它录相厅一样,什么片子都放。后来排队的方式落伍了,来者必须提前几天挂号或者电话预约,巫师家还专门空出一间房子来堆放锦旗、匾额。
后来,每当听到几个同学在讲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时,我都不以为然,别人问之,我就说即使是真神仙也和凡夫俗子没什么区别,即使是凡夫俗子,只要有超夫脱俗的风骨,也可以称为神了。后来我又觉得我说这些很可笑,我自己成了什么了。
为了让自己能够更好地睡觉,我每天晚上都要到村头转转,看那袅袅的炊烟在村头飘动,这样我才觉得今天没白活,更容易入睡。这叫给生命留白,但我从来不爱看电视,有人从清早打开电视一直看到晚上睡觉,整个白天就感到什么事也没做,好像刚起床似的,再也睡不下去了。
我一下子体验到了犯罪关在监狱后的可怕,就好像整天坐在办公室里一样。不过若是麻木后,也就不再痛苦了。
有一天我又坐在池塘边故意嗷嗷着。这时堂兄与嫂子走过来,我正在说:“为什么,为什么让我得病?”
堂兄冲嫂子笑笑说:“又发神经了。”
嫂子对我说道:“你这句话就是废话,谁得病后,谁都会这样说,你就不能问为什么是我。”
我想想说的也是,燕子从水面上飞过,有几次飞到我跟前,我想它是不是九天玄鸟呢?
做任何事情都感到单调,也就是说任何事情都有单调的那一天,只有最单调的事情才能与时间抗衡,比方说敲木鱼。
我害怕了单调,我很空虚,再这样下去我会死去的。治我病的唯一方法就是把我送到一个寺庙里去静休,这样我的病会渐渐地好起来,哪怕几年之后再返回来,我准备抽空向家里人说说。
我打开几本书,翻了一遍又一遍,就是看不进去,最后我只看见了一句话:天地不传相思意,君心不知变与否?
我依稀地感到自己的苍老,我每天都能听到岁月拔节的声音。我自己不敢睡在楼上,我搬下来和父母同住一个房间里,每到晚上我听见别人大声说话就感到害怕。
一只蝇子在屋里飞来飞去,挺猖狂,我用蝇拍拍了几次,没拍着,后来我就用手抓,抓了半天终于把它抓住,它立刻跪了下来,所有的蝇子在走投无路时都会向人跪下求饶,而人们却没有看出来。
其他几个人在一起打牌,有时我就凑上去,我不在乎输钱赢钱,牌技总是不佳,牌技上去了,我的牌德也不太好,有时候赢了钱,只要我感到我赢了钱之后,不一会就吃谷子噜米,把老本也跑出来了。
有些人说我得病是由于我的思想不附合主流社会的价值观,我做的有些事与这个现实世界格格不入。我说这叫做从生命出发,从感情出发。与少康在一起的那段也不错,当时我常说他:“问世间脸为何物?”
我每天在这种百无聊赖的日子里度下去,而且很悠闲的样子,我转来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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