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页)
便同时到来。
还没有人为“不幸福的增长悖论”提出明确解释,但是研究这一现象的经济学家推断,经济快速变化时期的不确定性和不平等可能是罪魁祸首。当国家的整体经济强劲增长,人们的生活得到改善时,我们会明白自己正处在约瑟夫熊彼特口中的“创造性破坏”阶段。失败者会遭受无常的变化和由此造成的痛苦结局,这甚至令赢家备感不安。
新兴市场的紧张局势不仅仅体现在心理上。发展中国家同西方一样,其第一次“镀金时代”的主要情形是“资本和劳动力、富人和穷人之间的摩擦”,卡内基在一个多世纪前就指出了这一点。
2011年9月,我在华盛顿特区主持了一场世界银行专题研讨会,会上我瞥见了上述摩擦。印度最大的雇佣机构TeamLease公司首席执行官曼尼什萨巴哈瓦尔说,印度最大的挑战之一是增加正式经济(与黑市经济相对)中制造业的人数。令人惊奇的是,工资水平低的印度拥有的制造业工人仅占劳动力的12%,这一比例同美国相当。
作为中国制造业明星公司之一的汽车制造商——比亚迪公司,其高级副总裁李柯积极参与了讨论。“我有了答案。”她告诉萨巴哈瓦尔。她说,比亚迪已满载厚望地开进了印度市场。“我们认为印度是比亚迪第二大制造基地的不二之选,”她解释道,比亚迪喜欢印度劳动力的高品质:“雇员十分优秀——他们工作卖力,天资聪颖,能力较强。”但问题关乎政治,“他们罢工然后索要金钱,谈判的进程很长,公司不得不停止生产一个月。”她强调,“相反,在中国,不存在罢工,如果工人要罢工,政府会介入并告诉工人,我会帮你,但你得回去工作。”
这时候,我忍不住问她,中国政府会不会用强硬的措施迫使那些抗议者回去工作?我暗示:罢工者会不会被送进监狱?
“不会,”李女士立即回答,“政府只是和他们友好地谈话,你们需要什么?我们会关心你。不要担心。但是你必须回去工作。”
李女士说,“最初,比亚迪计划将印度变为制造后院,然而印度的工会比中国的更为激进”,对此比亚迪只能退一步,放弃最初的计划“所以我们在印度有五六千名雇员。而我们原先计划会有更多人,大约要招五万多名雇员。”
印度同西方一样,将生产线迁至别处是应对爱闹事的工会的绝招。另外一招则是技术制胜。印度白手起家的最富女性企业家基兰玛兹穆德–肖对她的员工说:“如果你们加入工会,我就采用自动化技术,你们就都下岗了。”出人意料的是,她对《纽约客》杂志的一名记者讲了这段话,而该报道主要关注的是玛兹穆德–肖为改善印度最贫穷人民的生活所做的慈善贡献。最终,工人们没有听从,于是玛兹穆德–肖用自动化技术赶走了他们。
赢家:数据说明一切
我们能确定一件事:不论是像玛兹穆德–肖一样的印度企业家,还是像李柯一样的中国公司高管,或是像奥尼尔一样的西方金融家,这些站在世界财富顶端的人在这个“双生镀金时代”过着如鱼得水的生活。在研究当今日益加剧的收入不平等的学者中,现年41岁的伊曼纽尔赛斯是最受尊敬的学者之一。这位瘦瘦高高、一头卷发的法国人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教授经济学,他于2009年获得经济学领域最高奖项之一。赛斯和他的同事——巴黎经济学院的托马斯皮凯蒂合作,记录了在过去的一个世纪中美国收入分布的变化曲线。
从20世纪20年代中期到1940年,位于收入分布图前10%的人,他们的收入约占总收入的45%。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这一份额下降至约33%,直到20世纪70年代后期才基本保持水平。之后,这一比例强劲攀升。到2006年,该比例为50%,甚至超越了1928年——“咆哮的20年代”的顶峰。
然而,赛斯和皮凯蒂发现,收入的最大变化不是发生在前10%的人和其他人之间,而是发生在前10%的内部。几乎所有的收入集中在分布图的最顶端:2002年至2006年的经济扩张期间,美国3/4的收入增长都流入了前1%富豪群体的口袋。社会差距不仅存在于穷人和富人之间,也存在于顶级富豪与一般富人(同获得巨大成功的同伴相比,感觉自己不那么富有的人)之间。
第8节。
根据赛斯的研究,以下数据是2010年美国家庭平均收入的情况:位于收入分布图前0。01%的家庭平均收入为23846950美元,前0。1%到0。01%的家庭平均收入锐减至2802020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