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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态度坚决语气肯定。
我忐忑的很,双重人格可以接受,会不会有暴力倾向?
看额娘不知所措的样子就知道这个额娘根本靠不住,心里哀叹,这么倒霉,需要她出面拿主意的时候,她连话都说不出。
只好自立救济,对沉着一张圆脸的住持微笑:“师傅,初九家境差,不比大家小姐……”我话还没说完。
德凤忽然温和的说:“师兄,我也同意他收这个徒弟,每个月给她些银子,就当请她来照顾我吧。”
我晕,当场玩变脸,给点时间适应好不好?
回头问他:“你是无心师傅吧?”他淡笑点头
那住持也很惊奇问我:“你分得出。”
废话,他们两个最大不同就是,德凤的微笑是清高的。很好认。那住持又问:“你不怕?”
“只要师傅不打人,我就不怕。”我现在小孩子一名,就这小短腿,跑都跑不了,打人绝对不行。
住持师傅似是放下了心中大石:“他不会打人,放心好了。”
于是我有了工作,就是每天到庙里照顾德凤。
说是照顾,其实我吃这里的喝这里的。什么事都不用做,就跟德凤上课。临了月底他们还得给我工钱,天大的好事。
我那额娘一头雾水,全程不明白我们在说什么?好在最后明白每个月,我能往家领银子了,一边抹泪一边不住口的说感激的话。
要靠这样的妈保护,我看是前途无‘亮’了!
初入王府
他不定什么时候会变脸,我只叫他师傅,反正两个人都是我师傅。但是基本可以肯定,教我吹箫弹琵琶的一定是德凤,而要教我念书的一定是无心。
德凤教我弹过古琴,听得他直皱眉:“你弹琴的时候在想什么?”
“国仇家恨。”我握拳高呼。他哼笑,从此便不肯再让我弹,只叫我弹琵琶吹箫。
教了琵琶他仍取笑我:“琵琶曲之中,依你的心境,十面埋伏弹得最好。”我竟然有恨。需要静下心来时,苏悦然总会出现在脑海里。
看到我伤心,德凤就劝慰我:“不必伤心,只有无心才弹得好,因为他无心。”
无心不甚管我,只是给我本书,有不认识的繁体字就问他。有不明白的话他就解释。他丝毫也不在意,为什么?我一个小孩子会认识这么多字。
总之我喜欢这里,在这里我才是我自己。
无心经常会念经,听得多了也就渐渐平心静气。
看看为生活奔波的人,想想作为初九不知以后如何的命运。忽然觉得苏悦然并不是那样重要。
以前我的生活太平静,于是把他、把爱情看的重于泰山。现在这困苦的人生中才明白,那不光如鹅毛般无足轻重,简直就是毫无用处。
春秋寒暑果然是容易过的,转眼作为初九的我已经十三岁了。德凤说:“差不多算个才女了。”
我抱着琵琶微笑:“日后走投无路,还可以卖艺去。”德凤也笑。
后来无心问我:“德凤说要和你卖艺去。”我不甚在意随口就问他:“您去不去?”
他叹息轻声道:“我要自由。”
一直以来我都把他们当两个人来相处,忘了他们其实是一个人。彼此束缚这么多年谁也走不了。
不自主就接口道:“身体不过是躯壳,心自由了,是可以舍弃身体的。”
无心看着我微笑:“原来是我贪恋俗世,却一直责怪德凤凡心拖累。”
我忽然意识到不该说这样的话,然而就像我的奇遇一样,似乎有些事是不可阻止的。
康熙三十四年开了春,我就要去安亲王府作丫鬟,这就是命运,初九的命运,由不得我做主。不去王府就等着嫁人,我想过逃跑,终于没有走成。
最后一次去看师傅时,德凤在院中发呆,脸上是忧伤:“无心走了。”
是我的错,现在我也要走,只剩他一个人,他那么怕寂寞的一个人。
他微微苦笑对我说:“无心说有句话让咱们都记住。”他轻轻的念诵:“放下你的外六根、内六性、中六识,一直舍去,舍至无可舍处,是汝放生命处。”
普普通通一句佛偈,竟让我流了泪。何处?何处才是我放生命处?
额娘一直絮絮的念叨:“过几天就要进府里当差,可不能再像以前,就知道野着性子来。”这样一个女人,如果女儿失踪了估计天就塌了。我不忍心,我不该这样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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