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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夜王是好心,可惜他只知道置身事外,做什麽,只会守。」可他不同,商夕绝在面具之後笑得冷酷:「吟鹤,你以为伏羿和其他盟国会容忍我永昌国独善其身麽?永昌若不与他们联手,今後在西域说话的份量,也将给射月国比下去了。你盼著他们双方两败俱伤,但如果盟军赢了呢?」
商吟鹤不蠢,被皇兄一点拨,即刻醒悟,虽在火塘边也不觉惊出身冷汗。以射月国为首的盟军若得胜,诸国开疆辟土国力大增自然不在话下,对永昌这个「胆小鬼」必将轻视。以伏羿那时的人望,若开口要攻打永昌,想必盟国都会欣然追随。
而盟军倘若落败,更少不了把一口怨气发泄在袖手旁观的西域邦国身上。雍夜族和另外几个小邦人丁单薄,本身参不参战都左右不了局势,不至於招来非议,永昌国却是西域最富庶的大国,必遭人诟病。
想来想去,无论盟军胜负,永昌国都将处於一个极尴尬的位置上。
「可是皇兄,我们帮射月国攻打贺兰皇朝,若是战败,也没什麽好说了,就算得胜,也不见得有多少好处。」他仍在犹豫。
商夕绝一字一句冷冷道:「谁说我是在帮伏羿?这次用兵,是为了永昌国从此统一西域,进而占取中原。伏羿要结盟,我们就跟他结,不过那盟主之位,就要看他有没有那个好命当下去了。」
「我懂了。」商吟鹤终於面露笑容,战场之上风云莫测,只要找个机会除掉伏羿,盟军群龙无首,届时还不得听从唯一的强国永昌的号令。
「好,我明天就与他们结盟。」他点头,陡然後知後觉地奇道:「皇兄你既然来了,为何不亲自去订盟约?」
商夕绝没回答他,只是摘下面具,抛回到商吟鹤手里,目光落在角落里沈沧海安静的背影上。
那瞬息,商吟鹤突然觉得皇兄眼内刀锋般锐利迫人的戾气似乎有所消退,整个人的气息,也仿佛变得柔和起来。
就当他以为自己眼花,想再瞧个清楚时,皇兄已收回了视线,淡淡地道:「照我的话去做。带他回永昌之前,我还不想让雍夜王和伏羿知道我已经苏醒,免得他们从中作梗。」
「皇兄,那个瘸子害得你差点再也醒不过来了,你为何还要留著他?」商吟鹤对沈沧海这个祸害衔恨已久,碍於雍夜王的情面不好动手,此刻人在眼前,恨意横生,蓦地阴恻恻一笑:「皇兄你不是说过看中他肤色白净,脸也生得秀美,想做成藏品吗?不如就趁现在把他的头颅割下来,去冰湖源头拿些坚冰保存著,带回永昌,岂不省事?反正这里聚集著数千人,随便找个替死鬼出来当凶手,没人会怀疑你。」
那「瘸子」两字入耳时,商夕绝已觉刺耳,越听到後面,他脸色越阴沈,森然望了商吟鹤一眼。「不用你来教我。」
商吟鹤正说得高兴,在皇兄寒意刺骨的凌厉目光注视下,不由自主打个寒噤,不敢再开口。
第七章
目送商吟鹤离开帐篷後,商夕绝缓步走到褥子旁坐了下来,手掌沿著沈沧海的脸慢慢地往下抚摸,最後停留在沈沧海颈项上。
血管隔著柔嫩的皮肤,就在他掌心时快时慢跳动著。
他低头端详著沈沧海轻颤的眼睫,慢悠悠地笑了:「你还想装睡到什麽时候?」
沈沧海身体微微起了战栗。从头到尾,他都清醒著,一直尽力保持著平稳呼吸,以免引起商夕绝兄弟两人的怀疑。但永昌王此刻既然已经把话挑明了,他不得不侧过身来,面对永昌王。
男人唇角,挂著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扼住沈沧海脖子的那只手,却逐渐加重了力道。「吟鹤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你该庆幸我现在还不想杀你。沈沧海,你是聪明人,最好也别做蠢事,别逼我出手。」
捕捉到沈沧海目中划过的些微恐惧,商夕绝满意地松开了手。
「……永昌王,那你想怎麽处置我?……」呼吸得以顺畅,沈沧海的面庞反而越发没了血色。对方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发善心,不杀他,也就意味回到永昌後,将有更可怕的手段等著他。
商夕绝略皱了下眉头,说不上为什麽,听著「永昌王」这三字从沈沧海口中吐出,就是觉得别扭,他冷然道:「怎麽不叫我的名字了?现在还不到时候,你这麽叫法,会暴露我的身份。」
眼前人容颜依旧,然而却再也不是他所怜爱的那个人……沈沧海胸口一阵揪痛,涩然移开了目光,不想回答。
即使他不说,商夕绝也知道沈沧海心里在想什麽,顿起薄怒,扳过沈沧海的面孔,命令道:「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