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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而喻的。
正如鲁迅先生一针见血指出的,几千年封建社会浩如烟海的史书,满篇只有两个字:吃人。
也许可以拿这个材料来写一个历史小说,但它含有的戏剧性却暗示着可以用戏曲形式来叙述这个故事,艺术上当别有趣味。
有的戏因为缺少女主角而不得不杜撰出一个来,特别历史剧是这样,有时总显得不够自然,但这个戏里袁谭之女却是天然存在的,这实在是一个好条件。
主要人物只有三个,比较简单,但人物本身以及相互间的关系与纠葛,并不简单,是写戏可以有为之处。
这个戏的背景铁马金戈,道地的三国戏,但又自然而然写的父子情、儿女情,它们彼此交错,又与背景发生冲突,所以也许能刚柔相济、既铿锵又柔绵且深刻。虽然我们的这种创作简直是建筑在戏中三个主要人物的痛苦之上,但好在他们都死去近两千年了,距离感让我们能进入艺术的领域而欣赏这一真实的悲剧。
我珍惜这颗在史书字里行间埋藏已久的血色宝石,不愿过份雕琢它,也许换一位写戏老手,会写得更丰富更好些的。
2,沟通古今
《史记》里的《晋世家》与《秦本纪》,都记载秦穆公的女儿始则被嫁给人质子圉,在子圉逃走后,又被嫁给子圉的伯父重耳的事情,而《左传&;#8226;僖公中》又有一段更原始的记载,说这位秦女在服侍重耳盥洗时,态度很不好,有抗争的意思。
子圉……乃谋与其妻亡归;秦女曰;子一国太子;辱在此;秦使婢子侍以固子之心;子亡矣;我不从子;亦不敢言。子圉遂亡归……重耳至秦;缪公以宗女五*重耳;故子圉妻与往;重耳不欲受
(史记)
……纳女五人;怀嬴与焉;奉匜沃盥;既而挥之;怒曰;秦晋匹也;何以卑我?公子惧;降服而囚(左传)
我不由得为这些记载所吸引,总觉得这些记载是值得挖掘一番的。于是,顺着当时的情况,就想像开去,一点一点写出来,就成了六场戏曲《忆秦娥》。
这个戏里的人物情节与思想,是否合理呢?二千六百年前的这位女子,会有戏里那样的境界吗?我认为答案应当是肯定性的。比如,有“春秋无义战”,就会有反战的人和思想,有实行*的,就会有主张仁慈的,等等。这正是《左传》作者用其惜墨如金的文字,为这位秦女记下了“既而挥之”(泼水)的抗争行为,而在字里行间千秋万代永远闪耀光芒的原因。
在历史记载里,子圉(晋怀公),是被返国夺得君位的重耳(晋文公)及时地杀掉了;而那位秦女的结局,不清楚,大约是无可奈何地成为重耳的老婆之一; 或者是寻了自尽亦未可知。
撷取历史最有价值的闪光的东西来写,并且合理张扬某些东西,是符合一般艺术规律的,否则,浩如烟海的历史文献,对我们又有什么积极意义呢?当时激动了《左传》作者的,依然能为我们今天所激动,这正说明了人类进步的艰难以及希望。沟通古今的是人类永恒的和平理想与美好情怀。
3,痴愚
我认为我几乎是过于真实地写出了《汉武悲秋》。不料写出之后,十个人就有三个人问我是不是在用历史剧“写*”?其实,这是说颠倒了,因为历史在前;永远只能是现实在不同程度上或在某些现象上重复历史。也许,作为一个投身过“*”的人,对历史的认识,会不自觉地具有了一种模式,从而影响了他的笔触。然而;如果仅从某些现象的重现上;将”*”看作与古代史一样而忽视它的当代性的本质内容;是偏颇的;我不赞成。
出于主观需要而任意改扮和剪贴历史的做法,在历史剧写作中是有过的,并且还不会绝迹。那么,我怎样才能令别人相信,我这个戏中写的真正是历史、我写的是真正的历史剧?把《资治通鉴》捧在手上,一字一字指给人看,当然是不可能也不必要的,历史剧并不等于历史。当人们说我写的是“*”,这其实已经是一种过奖,说明我这个戏的内容抓住了历史的某种东西,所以无意中触及到了一些现实。如果有人一定要说我写的是“*”而不是西汉的历史,那我只好把《资治通鉴》捧给他看了。现实与历史的某种相象,尽管有一定艺术趣味,却往往并不意味着轻松愉快,唯其如此,也才有写历史剧的必要,目的是引起吃惊,希望以后的现实不再重复这种历史。
其实,我是知道有个《秋风辞》的,已经入选在《当代十大悲剧集》一书中,写得极富戏剧性和创造性,并且该剧早在八十年代初就出来了,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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